客栈二楼房间,首先映入江雅菲眼帘的是一件被灰衣人胡乱丢弃的樱桃红色的婴儿衫,上面是江雅菲从小到大万分熟悉的江南江家独有的双针绣,如今孤零零的躺在一片青绿色的床单上,异常鲜艳。江雅菲默默走过去,慢慢拿起意君的小衫,只觉得心如刀绞,“意君,是娘对不起你。”她心里对女儿愧疚不已,压抑良久的悲伤,喷涌而出,在众人看不见得地方,默默流下两行晶莹的泪水。
“雅菲。我对不起你。”梁寒嘶哑着说道,一双手臂紧紧从后面抱住江雅菲,伏在她的背上,硬如铁的汉子,此时再也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硬撑着的坚强,此时,不由也痛哭出声。
良久,江雅菲慢慢拿下他的手臂,轻轻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意君。”说完,冷淡而疏离的离开梁寒依然伸着的臂弯,不知道为什么,江雅菲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说不上对梁寒是什么感觉,失望、灰心、愤慨、后悔等等交织在一起,后悔什么?江雅菲自己也说不清楚,可是,现在,她却不能够再和他亲密的抱在一起,江雅菲感到难过。
梁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他骇然的看着那个挣脱了自己怀抱的女子,眨了下眼睛,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她拒绝自己,她冷淡自己,她后悔了。梁寒垂下手臂,脸色苍白,眼泪强自忍了回去,嘴唇哆嗦着,心里一阵阵恐慌,冷,真冷,五月天气,这么温暖的风,为什么自己会感到这么冷呢,他很害怕,真的害怕,自从女儿丢失后,那种焦急痛苦之外隐隐藏匿的巨大恐惧到底是什么?梁寒最清楚,这也正是他不敢也不能失去的东西,如果江雅菲后悔了,不再爱自己了,对于梁寒来说,简直比死还可怕,如果不能得到,他就算痛苦难受折磨,可是还能忍耐,可是得到后再度失去,对于梁寒来说,不如让自己去死。
江雅菲推开窗,入眼一片碧波粼粼的水面,客栈紧紧靠着沐水河,宽宽的河面,将圣林京都西面城区一分为二,同样是繁华的闹市。已经打听过了,客栈昨夜根本没有人入住和离开,值夜的小二也没有发现有任何可疑的从客栈里出去,那么灰衣人离开客栈唯有两个方法,一条是从窗户跳窗离开,一条就是走后院。
跳窗离开,那么河边势必要有人接应,江雅菲心里思量着,如果走后院离开,那么必须要经过马房,这两个地方都要派人好好的打探一番。
卓琰踏进这间客栈的时候,正看到江雅菲看着窗外凝神思索的摸样,卓琰有些怔然,他见过她怒目冷对的摸样,见过她圆滑周到的摸样,见过她云淡风轻的摸样,也见过她苦苦支撑的模样,可从没有见过这么认真的摸样,她此时仿佛进入了自己的世界,任何人也走不进去的江雅菲自己的神思里。
到底曾经做过提刑官啊,卓琰心里忍不住说道,认真的女人是最美的,卓琰忍不住有些意动,不过,当他看到旁边黯然神伤的梁寒时,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然后迅速的舒展开。
“江正使,可曾有所发现?有什么需要,看本皇子能不能帮上忙?”当他清润的男声响起,惊醒了一对沉思的男女。
江雅菲看是微服的卓琰,心头微微有些讶然,面上恢复了平静的神色,走过来行了个礼,说道“还劳皇子殿下亲自前来,真是让小使惶恐,多谢皇子关心,小使到还真有需要皇子帮助的地方。”
卓琰一听,这么快,江雅菲就有所发现,不由来了兴趣,他本身就是个喜好刺激的人,一直以来被金凤君拘的紧,要不更要疯了天去,从前出宫还找诸多理由,如今,一句探望江雅菲,就让自己那个早就暗存心思的父君和乐见其成的姐姐一口答应,恨不能早早将这个祸害嫁出去,圣林比之米罗风气又开放些,男子喜欢并主动追求女子,在圣林国真是常事。
“江正使有事请说。”卓琰因为对江雅菲有了兴趣,也曾让人对她的过往打听了一二,也曾听人说她当初判案的神通,如今有这么个机会近身接触,又是她女儿的案子,更是存了心要好好表现一番,对于之前金凤君说要令江雅菲休掉正夫的话,卓琰通通让他们不要插手这件事,在他眼里,对付梁寒和林霄这么两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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