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我走就是,就在前面不远。”
伊晓彬拉着周涵下了车,走进那条小巷,很快来到路边的一根电线杆子跟前,那旁边有一大滩已经干了的呕吐物。虽然是在昏黄的路灯下,仍然可以看到其中有大量已经发黑的血迹。
伊晓彬心道还好这里僻静,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人打扫,要是在巷子外的大马路上还能留着等他回来找?恐怕一早就没了,看来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是有好处的。
周涵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摊东西,然后掩着口鼻问道:“这就是你吐的?”
伊晓彬点点头说:“对,我当时就死在这儿。怎么样,这回你该信了吧?”
周涵很想听到伊晓彬说: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跟你逗个乐儿而已。可是眼前看到的这滩东西却不由得他不信。不觉浑身一颤,头皮发麻,就连黑夜中伊晓彬的面容和身形也显得诡异起来。
他喉头咕哝了一声说:“你小子不会是鬼吧?”
伊晓彬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丫才是鬼呢,这么大一活人站在跟前儿还看不出来,要不要摸摸老子心口窝儿啊!”
周涵说:“能怨我吗?你丫这事儿透着那么邪性,得杀死多少脑细胞,怎么也得容我消化消化。他大爷的,敢情这世上还真有阴曹地府这一说啊!”
伊晓彬说:“偷着乐吧,这事儿搁谁谁都不信,只有真去了才知道。你丫是没看见,那里面真是吓死人不偿命。要是能行的话,老子再也不想去了。”
周涵不屑道:“叫我说你丫纯粹就是得了便宜卖乖,你听说过哪个人死了又能活过来的?更别说你也没少啥零件,还混了一身的本事。俗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你小子才该偷着乐。”
伊晓彬说:“这算什么本事?就靠它跟胖子那种人赌球?赢了还差点挨揍,咱哥们儿混得也忒惨了点吧。今天要不是那‘黄毛’还算仗义,放了咱一马,还指不定怎么收场呢。我看我还是抓紧找个工作得了。”
周涵说:“胖子这事儿纯属意外,我们几个这两年好歹也踢了百十场球了,也没见出什么事啊。其实那孙子也就是瞎咋呼咋呼,不敢来真的。再说了,‘黄毛’这一走,胖子也就算是歇菜了,还怕他什么?你就踏踏实实跟我们踢几场球,这年头要找工作也得靠关系不是?云涛这帮哥们路子可都广得很,所以就算你不走我这条路,多跟他们掺和掺和准没坏处。行了,甭废话了,这地方连个人影都没有真够瘆得慌的,快走吧。”
伊晓彬心想这话不错,也就点头答应了。又嘱咐周涵保守秘密,这事捅出去麻烦大了。周涵自然知道利害,两人当下不再多说,赶紧走出小巷。
周涵先送伊晓彬回家,然后自己也回去了。
此后的日子大同小异。为了不让父母发觉自己丢了工作,伊晓彬每天还是一大早听到闹钟就起床,然后装作上班的样子出门,接着就直奔周涵家。
周涵平时一个人在家宅多了,也觉得挺无聊,现在有伊晓彬陪着就觉得特别来劲。而伊晓彬也正好借着大把看球和玩实况足球游戏的时间,给千幻恶补足球知识。
李云涛时不时会来凑个热闹,只要有球踢就叫上他们两个。
靠着伊晓彬大发神威,他们自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而伊晓彬和千幻的默契程度也随着比赛逐渐磨合到了心意相通、炉火纯青的地步。只是千幻会时不时自作主张,甚至耍点小脾气,做出一些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来。
一个多月下来踢了四、五场球,每场不灌人家十个八个不算完。钱赢得自然不少,除了胖子那次的五千外,伊晓彬又分了一万多。想想自己以前累死累活、受人白眼,每个月却只能挣那点可怜的工资,现在随便玩玩就能轻松赚好几倍,这上哪说理去?
那天伊晓彬交家用的时候,伊母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钱当时就吓了一跳,还以为儿子在外面交友不慎,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伊晓彬费了半天劲,解释自己这个月加班多,设计方案又拿了不少提成,这才蒙混过关。伊母大喜,连夸儿子懂事能干,还嘱咐他工作虽然重要,也得注意身体,不能太累了。
伊晓彬这个汗啊,心想老妈要是知道自己早被炒鱿鱼了,现在每天除了玩就是玩,钱全是和人家踢球赢回来的,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不过他同时也却渐渐感觉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并且喜欢这种不受约束的生活。
而普通工作获得的那点钱完全不能衡量自己的价值,拥有不一样的生活才能让他的重生真正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