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也跟着浑身一抖,不安地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以后……”
夜澈妖娆一笑,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又重新打开,风流倜傥风情万种地道:“本太子自然是唤你轻扬了——不然你以为做了这档子毁我清誉的事儿,咱俩还能跟往常一般亲密无间吗?”言下之意就是,既然你做了让本太子掉价的事情,那便是不仁不义,所以那本太子也无须客气,自然要跟你划清界限的,以免被你拉低身份与格调,被万人耻笑。
慕云帆听罢心下一松,暗暗呼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接受不能的称呼。更何况这个称呼比原来那个‘小帆帆’真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起码在人前唤她的时候不会有种莫名的无地自容感……
这是说明眼前这个人终于开始正常起来了吗?
这也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慕云帆嘿嘿一笑,刚待开口说些缓和气氛的话,不料却听到对面的男人冷着一张俊脸,阴测测地看向旁边的木清,神色不变地继续念叨道:“至于你么,虽然也是同伙,但顶多算是个助纣为虐型的。本太子向来心胸宽广,自是不与你过分计较的。姑且你就跟在……”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一顿,似是十分不习惯称呼上的改变,撇了撇嘴继续说道:“你就跟在轻扬的身边吧,特赐法号‘死人头’。”
说完,他得意地拿眼睛去瞟木清不断抽搐的嘴角,高兴地扬起了下巴,挑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是背着主子我净干些卖主求荣的事吗?我就把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送人!看你还翻腾不翻腾!
好在木清毕竟跟在夜澈身边多年,在听到这个新赐的“法号”后,只是最初震惊了一会儿,不多时神色便恢复了正常,微微俯身恭敬地答道:“谢殿下恩典。”
没有看到更多有意思的表情,夜澈自然是很不尽兴,不禁煞是无聊地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慕云帆低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冷茶尽数喝掉。看了一眼外面有些暗沉的天色,又看了一眼仍在生气不已的夜澈,这才起身缓缓朝门外走去。
木清忙不动声色地默默跟上。
“你做什么去?”夜澈见她竟然没有跟自己打招呼便走了,不由得有些纳闷。也顾不得自己究竟是不是还在生气,忙开口问道。
慕云帆停下脚步,好笑地看他,仿佛刚刚脸臭的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似的人不是他,微微一笑道:“自然是去着人挑选些礼物。”
见夜澈的表情依旧困惑,她方继续无奈地说道:“既然太子殿下‘要事’缠身,日理万机之下无暇他顾。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自然是要代替太子殿下,亲自去飞雨轩探视一下公主殿下的。您说是不是?”
夜澈闻言冷哼一声,似是没有什么异议,继续扭过头去看窗台上那盆不知道从何处移来的晚菊,仿佛十分感兴趣的模样。
慕云帆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其实打从一开始放舒承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以夜澈的个性定是不肯走这一趟的,所以当时她本就是准备自己替他亲自去飞雨轩探望的。不过是一开始没有明说,故意逗逗那个别扭的家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