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挡在前头的,正是那位对她态度让人看不透的绯色。
绯色依然笑吟吟兴致满满的看着她。这是个美人,顾盼神飞间,能勾了男人的魂,可惜此刻周锦无暇欣赏,这个女子对她的态度足够让人起疑,现在又特意侯在这等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刚才在绿梧的院子里,她可是极尽能力又不露痕迹的挑拨惹事着,所以虽然笑容可亲,可周锦笃定着此人不是个善茬。
“夫人不用紧张。”像是看出了周锦的防备,绯色帕子捂着嘴笑了,“您要担心的是别人,可不是我。”
别人,是谁?为什么要担心?她跟自己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周锦不明白,索性抿着唇不吭声,静待下文,这人既然找上门来,自然不会说这几句就完了的。
可是绯色并没有如她所愿继续往下说,只是转过话题问道:“夫人可知道这园子里都住着些什么人?”
也不等周锦回答,她又继续道:“咱们这园子里住着的,一个个来头都不小。皇上赐的,皇后赐的,长公主安插进来的,还有诸位大人送的……虽然这只是个小小的后院,可论势力,可是囊括了整个朝堂。”
周锦不懂朝堂之事,便只细细聆听,不过她也明白刚才为什么那么多人敢对长公主出言不逊,想来是仰仗着身后更过硬的背景。
“不过无论她们的背景多厉害,容大人都不会放在眼里,不管是谁送来的女人,他都是丢进这后院,从此不闻不问,只让长公主的人代为管教。而且据我所知,自从这隔墙建起来后,大人就再没有踏足后院半步。”顿了顿,意识到什么,绯色又笑道,“当然,以后怎么样还难说,毕竟夫人您可是个异数。”
说完,一瞬不瞬的看着周锦,好像要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只可惜看了半晌,只是失望。她的表情眼神里根本没有她想看到的东西,比如说欣慰,比如说失落,有的只是平平淡淡一片光芒,好像她说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一样。
绯色挑了下眉,似乎有些泄气,不过很快又恢复笑颜,她继续道:“本来嘛,进来了都一样,只可惜总有人不甘寂寞,知道争大人的宠是争不到了,那就干脆在这后院里争个高低,也是,大家伙儿背景都不平常,又怎么甘于服从一个奴才,所以听说您去了她那,大伙儿就一窝蜂的赶了过去……”
周锦眉色一动,这是关系到自己了。
“原先她们跟着绿梧争,可自己人也争,所以争来争去也没争出个所以然,只是被长公主打压的更厉害,可是尽管自己人里面也不和,可说到底在这园子里她们最恨的就是那位长公主殿下,所以知道您来了,便借机闹起事来……虽说您也进了这园子,可毕竟您是大人明媒正娶的妻子……”说到这,绯色又是直直的看过来冲她一笑,“当然,她们也不指望您能改变什么,这几日大伙可都看得明白,可就算改变不了什么,借机发泄发泄也是好的,而如果您能站出来闹出点什么,她们自然是更乐意看到的,毕竟,您的深浅,她们也要窥测一番……”
这番话说得很是直白,直白到了无礼的地步,可是却都是大实话。周锦早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被借着做了文章,所以虽然一个个都拿她当话头,捧的有,讽的有,可她都没放在心上。不过这个绯色倒是有意思,左一个她们,又一个她们,倒是把自己撇得清清的,横竖是忘了自己是第一个出头的。
绯色像是看出了周锦的心思,嫣然一笑道:“知道她们要闹事,我自然也乐得添一把柴,在这园子里,我也是过得闷得慌呀,夫人切莫怪罪。”
周锦哑然,倒没想到她这么诚实。
“今天夫人置身事外,倒是明智之举,不过今日事了了,可不代表所有事了了,这以后的日子啊,可有的小心了。”
周锦心一动,神经又绷起来,这是说回刚才的话了。
“什么意思?”思忖半晌后,她终于开口问道。
绯色没有吊胃口,“刚才她们说的那些话您可也听到了,长公主殿下跟容大人是什么关系想来您也该有所了解。这满京城的人可都知道,长公主殿下对容大人非同一般,她堂堂一个公主,又如何能忍受自己中意的男人身边还有一位名正言顺的妻子呢?”
所以她会对付自己?周锦心中冒出了些寒意。
“长公主殿下要对付您,而且毫无顾忌。容大人娶您那阵她或许还有些忌惮,可是如今您已被送入这后院,并且接连几日他都对您不闻不问,那么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在容大人的眼里,您跟我们是一样的,那么长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除掉您,她除掉了一个眼中刺,只怕也是除掉了容大人的一个麻烦,毕竟……”
毕竟,你只是个山野村妇,容大人娶了你,俨然成了全天下的笑话,那么长公主除掉你,容大人非但不会怪罪,只怕还会谢谢她——绯色没有把话说完,周锦却完全能猜出接下来的内容。
不得不说绯色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正因为太有道理,周锦不由得胆寒,她在想容肃之所以把她扔进后院,是不是就等着那位长公主出手,他可是一直想杀了自己的。
“所以以后,夫人可要步步小心了啊,明着来只怕是不会,暗地里,那可就大有文章可做,吃穿用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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