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无是处的人,这样无用之人,又怎么可能是批命中的注定之人。所以,余好说的一切,应该都是真的罢。
可笑她一直信以为真。
报仇?她又凭什么报仇。
所以,爹爹和哥哥,还有那些将士,都是白白的送了命,只因为有人想要……
造反?这个词一蹦出来就让林又嫃浑身一震。
先是和池故里应外合,然后灭了越度?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若池故吧越度拿了,他们连家都没有,又有什么好处可以拿……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罢。
林又嫃放松着靠着树干,眼睛还是时不时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如果批命是假的,那余好是真的还是假的?
晚间,赵穗又派人来请他们。余好打发林尔臻一人去应付,她正好和林又嫃洗洗,省得他一个男子在一旁等着。再说天色也快暗了,两个姑娘家还真的不方便出去乱晃。
等林尔臻从赵穗那里回来的时候,余好和林又嫃已经快睡着了。
“赵穗说,池故的兵马已经在三百里处扎营了,照这个速度,不出三日他们就直逼边境了。”林尔臻也不顾洗漱的直接坐在床上说给她们听。
“你有没有乘机说离开?”余好淡淡的开口。
“说了,赵穗拒绝了。”林尔臻慢慢的平息了紧张,“他说和他们在一起会更稳妥。”
“真不懂他图什么。”余好闭着眼睛有些不耐烦道。
屋子里静默了下来,许久,林尔臻好似才想起要去梳洗一般,在经过门槛的时候他听了下来,又说了一句:“好儿,三百里,只有三天。”
“赵穗不让,我们就走不掉。”余好眼睛都懒得睁,她本来也不认为赵穗会放他们走。
“这么久了,他从未提过我们的去处。你们还奢望他会让我们在这个节骨眼走吗?”一直躺在一旁不出声的林又嫃在林尔臻出去后开了口,“他要是这样做了,军心不稳。”
“我明白,我只是叫你哥提一提,告诉赵穗我们不懂打仗还贪生怕死。”余好放缓了声音解释道,今天一天林又嫃的情绪经过太多的波折,让她之后都是恹恹的没有精神,“我只是希望他不会拉我们去前线。只要能够让我们在这里过着,乘乱跑走也还是有些胜算的,到时候我们三就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自力更生艰苦创业,过着神仙般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隐居日子……”后面余好越说越带劲,顿了顿,问了一句,“嫃儿,你可愿意?”
嫃儿,你可愿意……林又嫃耳边荡漾着余好这句软言细语,愣愣的开了几次口,嗓子紧紧的,就是发不出“愿意”两个字。
愿意啊,她自然是愿意的!只要余好还在身边,只要余好在、哥哥在,那么家就在。她可以去种田,她可以学着制衣……
林又嫃在脑子里想象着那个让她想哭的画面,直至累了一天的身心不知不觉的睡去,也没有把那“愿意”两个字放出口。
但是林又嫃的美梦被打破了。在吃过早饭后,赵穗亲自带了三个亲兵来小院接他们三人去营帐议事,一脸的客气笑靥让人推不得退不得。
“为了两位姑娘的安全,我已让他们收拾出了两个帐篷,这几日特殊,还请三位顾忌一下自身安危,就住在军营里吧。”到了军营后,赵穗又笑吟吟的安排了一切,“三位要是想要那些什么物件,可以叫士兵们帮你们带过来。”言下之意就是不要离开军营半步了。
林又嫃和林尔臻都没有说话,倒是余好也一脸笑盈盈的应着。
“我们的士兵都才在这里不过数月,很多地方还要劳烦三位来帮忙解决,要不,这几天三位都陪在下到营帐里帮衬着出谋划策怎样?”说的好似在征询他们的意见一般。
“要是我们什么都帮不上,赵大人可不要怪罪。”余好笑着接了话。
“姐姐,你又笑小弟了。”赵穗答非所问的来了一句。
至此,他们三人变相的被软禁在赵穗的视线内。
“怕是我昨天说要走,他记着了。”等只有他们三人在收拾分给他们的帐篷时,林尔臻轻声说了一句。
余好点点头:“走一步是一步。”
“他为什么要揪着我们不放?”林又嫃皱着眉问道。经过一夜的调整,她终于恢复了状态。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余好抚了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