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犯了大忌,偏偏柳晴却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顾素珍笑道,“莫要理会晴妹妹,她本就是个早上赖不住床的,每每早早的来我这里,讨我的茶喝。”拉过姚玉欣,上下看着,“气色还行,这早上听人来报,我还着实担心来着。身子既然虚寒,就要好好将养。”顿一下,“以后每日都这个时辰来就好。你和何妹妹都是新嫁进府里来,也不用那么早就来我这立规矩。虽说咱们府上门第在这摆着,规矩是一定要的,但怎么得你们也是新妇,恐嫁妆、下人什么的,需要休整的多,就好好松泛个七八日再说不迟。”
看向何曼珠,“何妹妹,不晓得你那院落可还住得惯?因着确实仓促了些,这临时收拾出来的屋子,难免有不妥当的地方,你先那么住着,有不合适的慢慢规整个几日也就好了。”
一句话把何曼珠羞红了脸,她和姚玉欣不一样,姚玉欣虽说也是仓促抬进府里,但府里为着这位欣夫人可是早早就忙活起来了。而她却真真的是突然间进的府,昨个,那院落倒是齐整,里面的用度也算安排妥当,可却处处有着仓促的痕迹。
她声音细微,诺诺道,“有劳皇子妃挂心,一切都还好。”
顾素珍略点一下头,神色偏淡。这姚玉欣是朝天髻、桃色裙衫,何曼珠却是着的樱红衣裙,梳的飞仙髻。樱红色本就极其接近大红色,而飞仙髻恰恰也是她昨日及今日梳的发型。这昨日明明去看何曼珠时,便是这个发髻,今儿个何曼珠却这般打扮,不知这是个无心如此,粗浅无知的女子,还是个故意如此,让人对她掉以轻心、心机颇深的人物?
“何妹妹梳这飞仙髻,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比本皇子妃要适合的多了,”将何曼珠耳边的一缕碎发弯在耳后,顾素珍掩嘴轻笑,“有妹妹比着,以后本皇子妃可不敢轻易梳这样的发髻了。”
何曼珠闻言,忙抬眼看去,只见顾素珍亦是这样的发型,想着皇子妃刚才那话,便知实际是怪罪之意,即使自己是贵妾,亦是不能和当家嫡妻一样的装扮的,当下忙福身,“曼珠不知皇子妃装束,冲撞之处,还请皇子妃见谅。”
“何妹妹不知皇子妃装束?”柳晴摇摇的站起身,这前面明明是按着皇子妃的授意说的话,却不知为何惹了不快,现下见皇子妃发难何曼珠,便忙跟着话脚,弥补着方才的过错,“倘若只是发髻倒也罢了,”柳晴上下打量一眼何曼珠,“可是何妹妹连裙衫都是接近正红的樱红色,咱们这做妾的,进府是不能着红的,何妹妹却偏偏这样装扮……也是不知皇子妃装扮一句话就能解释的了?”略一顿,“莫不是这样的规矩,何妹妹亦是不知的?不是说妹妹自小就进了相府么?怎得还是以前的那种小户做派?”看一眼姚玉欣,“如此,倒是连欣妹妹都不如了。”
倘若没说上自己,姚玉欣是懒得说话的,可是柳晴这样的连消带打,虽是看似没说她什么,实际却借何曼珠的自小寄人篱下,借说其是披着相府门第的小户人家,讽刺了自己的商贾低贱出身。
姚玉欣眉眼低垂,人家欺到门上,她也不会置之不理,“何夫人怎得也是相府姻亲,又是爷的表妹,身份自不是玉欣能比的,何夫人装扮即使失当,玉欣亦不敢逾矩评断。皇子妃身份矜贵,品论、评断,无论怎样都是妥当的。”看向柳晴,“玉欣不敢评断的,晴夫人倒是说得头头是道呢,不知晴夫人是怎样的出身,竟比皇子妃言辞还要明白,比何夫人身份还要贵重?”
柳晴一时语塞,这说身份,她不过是一个贱妾罢了,在这皇子府全靠仰仗皇子妃度日,别说和何曼珠,就是和姚玉欣也是不能比的,当下很是呵呵的笑了几声,“欣夫人真是牙尖嘴利,柳晴只不过玩笑两句,欣夫人倒似是认了真。”
“不知晴夫人日常都玩笑什么事,这样的事,玉欣自是不敢随意玩笑的,”姚玉欣压根不买账,她看向皇子妃,“嫡庶尊卑,怎可混淆?玉欣必是时刻谨记自己身份的。”
顾素珍闻言眉毛一挑,忙出来打圆场,“欣妹妹,年纪最小,却是最懂规矩的,你俩个都好好学学才是。”看向何曼珠,“晴妹妹虽言语失当,但意思倒是不差,何妹妹这样装束总是不合规矩,我倒是没什么,只是要是让旁人看了去,还以为咱五皇子府是个尊卑不分、规矩混乱的府邸,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妹妹还是注意些个才好。”
目光看向姚玉欣,却是对着何曼珠和柳晴说得话,“相府事多,外祖母亦是许多事情要忙,对何妹妹,难免有遗漏的地方,而柳晴,本就是个缺规矩的。”笑一笑,“回头,我秉请了皇后母妃,不行便从宫里请个教养嬷嬷过来,好好教习一下你两个规矩。”略一顿,“欣妹妹若是得空也去旁听一下,亦是没什么坏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卡文。。。。不擅长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