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素贞略点点头,“这样说来,那就没差了,”扭头,对立于一旁的王嬷嬷说道,“你来给欣妹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王嬷嬷恭敬的应下,她视线便转向姚玉欣,“这人叫庞虎,是奴婢的侄子。他原先是在相州做城门守卫的,这相州毕竟远了些,因着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奴婢的兄嫂又日渐年迈,便托我来找皇子妃说个情,想能调他到京里当差。”
在相州做城门守卫?光电闪烁般,姚玉欣便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名男子了,这人就是那日在相州城门口,拦住她与纪四爷他们的那名守卫。刚想到这,便听王嬷嬷接着说道,“皇子妃宽厚,准了奴婢的请求,上个月我便带着我这侄子来给皇子妃谢恩。来时没承想在屋外的廊子上,撞见了几位夫人们。”
王嬷嬷略一顿,目光在姚玉欣身上扫了一眼,“其他两位夫人都是略一颔首,便走了出去,而偏偏的就欣夫人顿住了脚,直盯着我这侄儿瞧,看两人当时情形,竟像是相识的,奴婢想着一个是扬州深闺里养的姑娘,一个是相州的城门护卫,怎得也不会有甚交集,便有些纳闷,等谢了皇子妃的恩,奴婢便问了问我这侄儿,”王嬷嬷看向地上跪着的人,唤道,“庞虎,你来说。”
庞虎一叩首,接着说道,“小的在城门当值,曾拦住过一辆马车,车里的人便是贵府的欣夫人,当时那一行中的一人,说车内是他们新婚的少夫人。”
“来往那么多人,你如何就记得那样清楚?”顾素贞声音高高在上的传了过来,“你可要仔细认清楚,毕竟皇子府不是你任意瞎说、诽谤的地界,倘若认错了或是有半句虚假,到时候,你姑母可是保不住你的。”
“是,小的不敢。”庞虎把头趴的低低的,“那一行人通身的气派都极其出众,各个看着都不似是一般的寻常百姓家,小的又与他们略说了几句话,加上……加上贵府的欣夫人确实姿色过人……所以小的便记得很是清楚……定是不会错的。”
顾素贞点点头,“既如此,旁人的样貌你可还记得?那少东家,是什么样子的人?”
“时日长了,具体的小的记不大清了,只隐约记着当时自己的感觉,只记得那人浑身冰冷冷的,气势极强。”
“恩,这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有事本皇子妃自会派人唤你。”扭头,顾素贞对着纪威说道,“恐庞虎嘴里的那位少东家就是四哥无疑了,四哥撇开大部队,独自伪装回京想是有缘由的,只是即使是救了欣妹妹,结伴一路同行,这遇到盘查,想隐匿身份的话,说是妹妹,亲戚,什么身份不行,偏偏的说是夫人……欣妹妹彼时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无论是从欣妹妹的名誉,还是从礼法伦常,貌似都有些说不过去……四哥也不是那么不会办事的人,这该不是有什么缘由在里头?欣妹妹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自想起庞虎是谁以后,姚玉欣就已然了解顾素贞今日摆这么大的阵仗所谓何事了。无非不是想给她和四皇子扣上个有私情的大帽子,只是这帽子却是她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先不说她未出阁,带着婚约和别的男子有了私情会怎样遭世人不容,惹他人非议,单是她现在,倘若因这事失了五皇子的宠爱,别说家里对她的那些个指望,就是她自己恐以后都难以在这府邸里生活下去了。
虽说当时她确实对四皇子动了情,可到底两人从始至终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发乎于情止乎于理,任何逾距也无,姚玉欣心里平静,“玉欣在被救当时,刁爷就给玉欣说过,他们是镖局的,保暗标进京,倘若路上遇到什么事,希望我能帮着遮掩一二。”姚玉欣扭转视线,直视纪威的眼睛,“到相州时,玉欣坐在车里,不知外面情形,只隐约听着刁爷说车里是他们的少夫人,想着以为是遇到关卡,需要玉欣帮忙,便急忙的盘了头发,应和他的说辞,”略一顿,“至于为何弃妹妹或是家人的说辞,而选妻室,玉欣猜着或许是因为这个身份最便于打掩护,遮人耳目才用的,毕竟是救命之恩,玉欣衔草回环的相报都是应该的,哪里还能计较是何样的身份。”
“妹妹知恩图报,自是对的,只是,妹妹如何解释这个?”顾素贞嘴角略微挂起一点子笑意,显然是准备充分,势必要一下击垮姚玉欣在纪威心中的位置,只见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簪子。
那簪子不是旁物,正是四皇子赠给姚玉欣的那柄侧翼蝴蝶流苏钗,在看清顾素贞手里究竟是何物后,姚玉欣神色略微一僵。
顾素贞自然不会错过姚玉欣的面上神色,她淡然的挥了挥手,“把人带上来吧。”
屏风后,一个孔武有力的粗使婆子,半推着梅香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在码,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还有一更,苗青再努力,如果晚上10点前,还没更,菇凉们就不要等了。。。另,苗青最近会紧凑一下情节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