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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欣听见通报声略微一愣,之后便起身迎到殿门口。
天寒,纪厉亦是裹着裘皮衣裳,穿得暖和,他眉目清清淡淡的往里行进,一边迈进殿来,一边脱着外面的裘袍,递于身边跟着的徐盛。
姚玉欣恭恭敬敬的施礼。
纪厉微不可查的轻轻一挑眉,“起来吧。”然后,走向姚玉欣。
眼前的娇人,峨眉淡扫微颦,颊面不笑却媚,人瞧着虽比两月前略微清瘦,但气质神韵却也少了之前那种少妇独有的绰约风姿,多了些以往的空灵超脱之美,纪厉没由来的心情微好,他撩起袍子,盘腿坐在了榻上。“宫里可还住的惯?”
纪威还病着,她又是情非所愿的留在宫里的,何况宫里还有那些个乌七八糟的事情,又如何能惯?“左不过吃饭睡觉的地方,还好。”
已经算是忤逆的话了,姚玉欣话音刚落,她身后的周生生瞬时便被激出了一身冷汗。虽知道自己伺候的主子有那么些个与众不同,可当今圣上杀伐决断、雷厉风行,自打还是皇子时就有冷面王的称号,这当了天子,便更是没人敢在他面前有一丁点的放肆,可现下媛贵人这般讲话,他着实怕惹恼了这位普一登基,便功绩累累的帝王,到时可还了得?“回皇上,”周生生忙跟在姚玉欣的话后面说道,“奴才刚来时,我家主子只能喝下半碗稀饭,或是压根就不吃了,但是现下有的时候已经能吃掉一小碗的白饭了。奴才想着主子必是在慢慢适应。”
这话答得婉转,亦是实情,姚玉欣抿抿唇没有说话。
纪厉看向周生生,淡漠的声音里有些个舒心的意思,“你差当的好,若是你家贵人每顿都能吃下一小碗的白饭了,朕便赏你。”
周生生叩头谢恩,纪厉挥挥手,指着身边,对姚玉欣说,“坐,”然后端起竹意给上的热茶,轻啜了一口,“知道朕为什么近两月未来看你吗?”
方才一直站在殿门口,姚玉欣身上的寒气还未缓过来,她端起桌上竹意已经给她换过的茶,亦是喝了一口,然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莫不是怕落人口舌?”
姚玉欣的态度依旧是不敬的,可纪厉就像没察觉一样,或许他压根就不希望姚玉欣把他当皇上,虽明知她是故意的,他却真心希望她在他面前就做她自己。只是断没想到姚玉欣会这样回答,他身为帝王有何可怕的?纪厉一愣,问道,“朕为何要怕落人口舌?”
强占弟媳,还不怕落人口舍吗?姚玉欣默,但好歹的没这样答话,之前纪厉的雷霆震怒还历历在目,上次他虽只是出言恐吓、佛袖而去,但若是她一再撩拨,那就指不定是什么结果了,姚玉欣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接着前面的答道,“那是怕把玉欣更推到那风口浪尖上?”
更?纪厉拿眼扫到周生生,问的却是姚玉欣,“怎得?你听到了什么?”
“无非一些有关玉欣身份的说法罢了。”姚玉欣淡哂,顺着话无意的应道,“后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有些个议论也委实正常的很。”
“朕未曾听到什么,”纪厉蹙眉,“周生生?”
“奴才在,皇上日理万机,自是没人敢在皇上面前嚼舌头根子,而下面……,主子进宫那天,毕竟当值的宫人也不少,私底下就有些个长舌头的搬弄是非……”
宫人搬弄是非,难保就没有哪个嫔妃的背后指使,即使没有人背后指使、煽风点火,怕是真有人议论起来,那因着姚玉欣的身份,也有些个嫔妃轻视她或是给她添堵,纪厉面色微沉,“你怎得不早报我?”
纪厉在南疆沙场,南征北战数年,将士尸首里摸爬滚打,见惯了血腥和杀戮,他平时便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煞气,待一旦微有脾气,气势便会更加骇人,何况现下他又贵为了九五之尊。
周生生原本侍立一旁,他刚才刚得了夸奖,现下却又是脑袋拴在了裤腰上,主子语气不善,他便忙将跪了下来,“回皇上,这宫里捕风捉影的事多了,奴才也没个真凭实据,不敢轻易造次。”
周生生说的也是实话,后宫是非多、闲话亦多,议论姚玉欣的事,不过众多事情中的一件,只不过因着是新近的事情,便被人们多提及些,想着过阵子也就过去了。本就不是怎闹得不可开交、或是有损颜面的大事,怎好直接惊动皇上?这媛贵人虽说可能对圣上特殊些个,但又有谁能有把握媛贵人就特殊到这样的小事,也能让皇上上心在意?这万一要是禀了,再讨了没趣,岂不是自作聪明,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到时候被再落了罚。还不如就这么由着他们说去,除了心烦些,实际到也真的碍不着什么事,等真碍着事了再去禀告亦也是来得及的,周生生这么想着,用着宫里自有的规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便也就没有理睬这件事。
“一会去慎刑司自领二十杖责。”纪厉面色更加黑凝,他沉着声音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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