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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空无一人,周生生能被纪厉挑到承乾宫当差,自是有缘由的。就在纪厉发现姚玉欣的金钗,雷霆大怒的时候,他见情势不好,便自作主张的挥退了屋里所有的人。
而菊姿和竹意在纪厉黑沉着一张脸离开后,便赶忙的进了屋。
屋内一片狼藉,床榻附近七零八落的衣衫铺洒了一地,浓郁的哀伤夹杂着欢爱过后的靡靡气息扑面而来。
菊姿和竹意瞬间便因着眼前的景象,红了眼圈。
只见姚玉欣头发凌乱不堪,满脸汗湿,额间几缕发丝竟还滴着汗滴,她双手被缚,浑身赤|裸,一动不动的就以一种蜷缩的姿态缩躺在杏黄色锦面的床榻上,而那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处处可见斑驳的青紫痕迹,蜿蜒着几乎布满全身。
看着姚玉欣凄惶的俏脸上苍白一片,那一双原本晶亮水润的丹凤眼,此时虽未流泪,却干涸呆滞的没有任何焦点。菊姿心里一痛,她连忙的上前,用绢帕清理着姚玉欣腰上的狼藉,然后拿起一旁的锦被,连连的裹住了姚玉欣。
姚玉欣安静乖巧的坐躺在菊姿怀里,面上一行清泪滑过。
“菊姿,” 姚玉欣的声音听起来飘渺凄楚得足以让旁人落泪,“自此,我便是个不贞不洁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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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好,真是有不怕掉脑袋的!”纪厉面色阴沉得厉害,他将手里的折子摔在地上!
皇上自后半晌从外面回来,便黑着一张脸,现下看折子又发了这样大的脾气,那原本就黑沉的脸上现下更是狰狞阴寒的厉害。勤政殿的小太监们便都大气也不敢出的屏气凝神的站着,“朕如此狠抓吏治,居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刁鸥自地上捡起奏折。
通过科举选拔人才是朝廷用人的根基所在,自也是重中之重。时下,纪厉狠抓吏治,科举便也是极其看重的一方面。可哪成想,朝廷如此重视的事情,居然还有人敢顶风作案,刁鸥手上的折子,参的便是这样的事。
事有大小,总要先急着要紧的着手。朝廷官员结党营私的旧习还未来得及整治,因着纪厉的雷霆手段,罢免了一些个官员,致使朝廷一些权贵的势力有所受到影响,为了尽快恢复自己势力,能在朝廷上站稳脚跟,竟有人选择铤而走险,在京考上帮带自己的门生,致使考题泄露,明码标价,一题千两。
“来人!”纪厉冷眉一拧,他指着刁鸥手上的折子,“按着折子上的人名,给朕全押进顺天府!”
禁卫军领命退下。
刁鸥挑眉,这皇帝亲口下的旨意,又是禁卫军越过顺天府直接去拿的人,这事上牵连至三公九卿,下涉及到尚无任何官职的考生,总人数约合二十余人,虽说治二十余人的罪不是不可,但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不分罪责大小,一竿子全下了大牢的做法,他跟在纪厉身边多年,以纪厉英明果敢,凡事周详的性子,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草率行事。
想着左不过也只是先关进牢里而已,刁鸥便没有出声阻拦,何况这些个人胆敢这样放肆,也确实需要给个教训,无论这事最终什么样的结果,恐都够杀鸡儆猴,让朝廷众人心惶不安的。
只是这平日位高权重的朝廷官员,一时落了牢狱之灾,这老师和门生同关在一间号子里,将是件多么有趣的事,刁鸥想着那样的场景便想偷笑,可嘴角也就是刚刚裂开一个缝,就见纪厉犹黑着一张脸,正带着一脸要寻晦气的神情盯着他瞧,便立马硬生生的止了笑意,一时险些憋出内伤来。
刁鸥悻悻的转了脸,目光投向徐盛,这样的情形他几乎能够不做他想,想必肯定是姚玉欣又惹到皇上了。可之前不是已经有所好转了吗?
因着包庇袒护姚玉欣一事,徐盛现下既愧疚又不安,哪里还理会得了刁鸥的质询?两人正大眼瞪小眼之际,门外周生生求见。
“皇上,这已是傍黑了,可媛贵人却是滴水未进。奴才求了半天也不见效,奴才怕再有个闪失,便特来禀报。”
“不吃就不吃,”刁鸥“啪”的把朱砂笔拍在桌子上,“朕倒要看她能撑到几时!”
刁鸥、徐盛,连带着周生生都微微的瞠大了眼,纪厉向来对姚玉欣关心备至,凡事不分大小,只有紧张在意的,又哪里有过这般样子?
刁鸥、徐盛自是知道姚玉欣在纪厉心中的位置,知晓恐这次是真被触怒了,否则也不会如此。想着纪厉的说法,自不是当真不管姚玉欣,而是还在气头上的缘故,便也只是微微讶异了一下。而徐盛,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不知金钗一事,只知花园子一事,便以为纪厉是单纯因着花园子一事发的这样的脾气,心里便更加不好受起来。
刁鸥和徐盛知晓内情,周生生却不是惯跟在纪厉身边的,他是宫里的老人,见惯了嫔妃间的得失与升降,有时候就是一件小事便可能失了圣宠。而后半晌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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