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几人,剩下的修士全部葬身西城。
事已至此,别说长青老道确实派出刺客,就是他真的冤枉,谁也不会相信。何况他本身不干净,听到使者死去的消息,多半要狗急跳墙或者只身逃跑,程钧带着除魔卫道队在郡城等着,最后收尾。
这个计策远远称不上天衣无缝,但是就像秦越说得,简明有效,完全符合张延旭快刀斩乱麻的要求。程钧布局向来是这样,不求天衣无缝,但求一针见血。
秦越摇头晃脑,道:“道友,我看你如此年轻,却如此老辣,可谓前途无量,连我也见猎心喜。不知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程钧道:“怎么,你不是知道么?我既然是道宫的使者,自然是为道宫办事。”
秦越笑了笑,道:“只怕不是吧。小生对道宫也算略知一二,他们那里的青年才俊,我知道十之八九,从未有过你这么一位出色的佳弟子。张延旭用人向来不拘一格,不知道他从哪里把你搜罗出来的。”
程钧听他一口叫出张延旭的名字,更加惊讶,倒不是惊异他知道张延旭在幕后,毕竟对于他这种才智的人来说,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他奇怪的是此人熟稔的口气,心中暗暗揣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秦越道:“我观你年纪轻轻修为不弱,但并非道宫门下哪一方的传授,莫非长于乡野道宫之中?若是如此,可真是明珠蒙尘,贤才埋没乡野,不该呀不该。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去处,兄台有没有兴趣?”
程钧痛快的道:“没兴趣。能见高人一面,也算三生有幸。今日我在上阳郡的事已了,正该回去修炼,后会有期。”说着拱了拱手,转身边走。
那秦越忙道:“慢来——”伸足一迈,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划了一圈,如电光火石一般,落在程钧身前,好像脚下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他从线上划过去一般。
程钧淡淡道:“道友还有何事?”虽然不带任何杀气,但神色已经凉了下来。
那秦越笑道:“我可是诚心诚意邀请兄台,兄台这可有点不近人情啊。怎么说你的计划完成也有我一份功劳,你怎么也该卖我一个面子吧?”
程钧失笑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就是那过年的兔子,有你没你也没什么差别。就算你不撺掇那老道刺杀与我,我的计划也不会变。既然如此,你还拿这个说事做什么?”
秦越笑道:“也不是那件事。你从西城转回来需要时间吧?长青道人的信使昨天就从西城赶回来,是我把他们找到我那里去,用药摄住了魂魄,拖延了一日时间,也给了你一日时间准备。这份人情你该领下来吧?”
程钧点头道:“我说我昨晚和除魔卫道队的同道在荒野之中空等一宿,还挨了一晚上的冻,是谁在捣乱,原来是你。这个梁子我记下了,将来再找你,告辞。”说着再度转身。
秦越张了张嘴,道:“你可别逼着我用绝招啊。”
程钧转过头伸手一指,一道剑光横在胸前,道:“你的绝招是什么?”
秦越背后数道淡淡的银丝出现,如蛛网一般横竖交错,共是十九横十九竖,横竖之间有数个光点闪烁,如天上星辰般璀璨。但闪现了一瞬间便即消失,就如同从没出现过,笑道:“你可别误会,我既然有心招揽你,就绝不存敌意。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可不是那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枭雄人物。我一般用更卑鄙,更恶心的手段,到时候恶心的你不得不捏着鼻子听我的,那还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不如现在就从了我吧。”
程钧嘴角一抽,心道这家伙说话从不知道忌讳是什么,道:“你要干嘛?”
秦越道:“我是说,我跟张延旭很熟的。你是他属下是不是?我去信一封,向他讨要你,那小子虽然有爱才癖,但架不住我老去烦他,他说不定受不了我,就只好拿你换清净。到时候你被他送到我那里,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不如现在跟我走。”
程钧只觉得一阵恶寒,道:“你苦苦纠缠我做什么?”
秦越笑道:“招贤纳士,本分而已。”
程钧道:“是吗?我记得九雁山的招揽新鲜血液,向来是由麒麟阁亲至。你这个天机阁这么积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