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位军官快步走到夏景面前,神色严厉道:“请夏护卫官配合我们查案,这边请。”
夏景顿时惊惶失措,他吱吱唔唔地道:“你们搞错了吧,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啊!”那两位军官冷眼盯着他,不由分说地架起他胳膊,“得罪了。”
被他们架着走的夏景挣扎着回头,带着哭腔冲时灿哀求道:“少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时灿大惊,心急地伸手想抓住夏景,但那两位军官冷淡地阻拦他,“对不起,时少,这是军部的指令,请不要为难我们。”
说罢,就强硬地拖着夏景离开,夏景不住地回头望他,哭哑着声音喊道:“少爷,你一定要救我!”
满厅目光全聚在他一人身上,各种奚落讽刺像潮水一般四处涌起,时灿咬着唇,陡然间转头,狠狠一记回眸冽扫全场,瞬时将碎语讽光强压而下,然后,他缓缓回头,紧握着掌心,对着费里维的方向,不甘地低声道:“我明白了,上将的话我会记住。”
说完,他又倏地抬眸,目光与费里维的眼神紧紧绞在一起,费里维依旧端坐在位置上,神情傲然淡薄,并不回避时灿的目光,而时灿心底却涌起一股苦涩,自己是有多愚笨,竟会以为这人对自己会有一丝感情,原来不过如此。
他收回目光,决然转身离开宴会厅。
“时少,请等等。”
刚走出宴会厅,身后传来一声清润的呼唤,他转身,跟出来的竟是一头金发的欧阳秘书官。
“时少,刚才晚宴上没见你吃什么,这是刚刚叫人准备的点心,你带回去吃吧。”欧阳温和地递给他一个精致透明餐盒。
时灿看着餐盒,心里一暖,接过来,诚恳地道:“谢谢你。”
欧阳莞尔一笑,“时少太客气了,不过,我还是想稍稍多嘴说一句,在无际城里,费上将的话才是王法,将军楼里诸多繁杂的暗事,时少见好就收,不要再多参与,退一步讲,你不为你自己,也得为典械星的时老将军着想。”
他这一说,时灿蓦然顿悟,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在这世界上并不是孤身一人,他做为新生的时灿,有自己的亲人朋友,也有自己要维护的家族,想到这里,时灿低头自嘲地叹了口气,“欧阳上尉说的对,我确实是该好好想想。”
他拎着餐盒,默默无语地走向寂静夜色。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将军楼主楼的四周全是井然有序的院落,每间院落的外型都几乎相似,时灿心里本就憋闷,不知不觉竟走偏了,等他发觉时,自己已经站在院落的外围,而眼前,密密麻麻的高大树林如同巨大的黑幕般遮盖在眼前。
时灿想回头,突然听见身后山林里传来阵阵低泣般的鸣叫,他霎时又心神不定了,刚走几步,那泣鸣声更为急切凄凉。时灿犹豫着回头往密林里望去,里头黑不见底,只听见风声杂着泣鸣声在空气中幽幽回荡。
黑色的山林前特地竖了些牌子,做了围护,但不知为什么,独独一扇小门却忘了关似的,悠悠然在风中轻轻晃开。
时灿咬了咬牙,终于推开那扇小门,踏进了黑色丛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声音,但时灿认为能发出这种哀鸣声的,大概是受了伤或遭了难的小动物,他慢慢往里走,刚开始只是想试探一下,不知不觉中竟越走越深,树林遮天敝日,抬头看不见月光,他顺着窄小的石子路往里走,拔开齐人高的长草,终于看到了泣鸣声的来源。
较空旷的草地上,一头银黄相间的小豹蜷缩着趴在草堆里,它前腿受了伤,血水染红了身边的草叶,腿脚瑟瑟发颤,当看到时灿时,那双眸子闪烁出精亮的绿光,嘴里的哀鸣更重,但眼神里却还透着股警惕。
“嗨,别紧张,我是来帮你的。”
原来是头受了伤小豹子,时灿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到它身边,将手上的餐盒慢慢放在小豹面前,打开来,取出里边的食物散在草叶上,轻声道:“你一定饿了,快吃吧。”
小豹慢慢抬起头,眸底绿光亮晶晶地望着他,时灿绽出个温暖的笑,抬抬下巴,“快吃吧,没事,这东西刚做好的,很好吃。”
为了打消小豹的戒心,时灿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你看,这点心很好吃,你尝尝。”
小豹低低地看着他,绿眸像两颗发着光的宝石似,流光潋彩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深意,它盯着时灿许久,突然前爪挥上,锋利的爪子在幽暗林子划出一道闪电般的利光,时灿一时怔住,根本还来不反应,那爪子已挥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