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不想惹麻烦,不代表那些人不找麻烦。
罗艺今天是派杜文忠带人来迎接的,却没想到那武亮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皇帝钦派的,北平府的人应该十里相迎,净街以待的,杜文忠笑着想把这二人敷衍过去,却不想武奎之子武安福口出狂言,说罗艺年纪不小,却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杜文忠等人愤怒之下与他争执了起来,却被武安福扬鞭抽了一下,然后就当街纵马行凶起来了。
罗裳刚给小贩赔过钱,转身看着这种场合,当下微微的皱起了眉。罗成在着她旁边握着拳头,显然已经怒急,但却并没有出手,罗裳见状,想了想对他说道,“这是咱们罗家的北平府,你若是想做什么便做,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她知道罗成嫉恶如仇,所以也不愿约束着他,既然是少年,那便该意气飞扬。有自己从旁小心协助,他只管做他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罗成早就想要出手教训那个纨绔了,只是担心罗艺知道会揍他,一直没有出手。这会儿得了罗裳这句话,顿时眼睛一亮,直接就提了枪出去。
那武安福是个典型的纨绔,或许有些本事,但是在罗成面前却是不够看的。罗成怕冲撞了百姓,连马都没有骑,走出去只是一展枪,就牢牢的拴住了武安福的枪。
武安福见着这忽然走出来的少年,当下一愣,却是使了双手都没有撼动罗成,罗成见状,冷冷一笑,却是一松枪头,借着那鞭子反弹之力,将鞭子狠狠的甩到了武安福脸上。
“啊!”武安福尖叫了一声,在马上捂住了脸,罗成冷冷一笑,却是杵着了枪杆,直接跃身一踢,将着武安福从马上踢了下来。
“爹!二叔!”武安福哭着叫道,武奎、武亮见状忙下马,武奎拦住罗成,面色不善的说,“少年人,下手太狠了吧。”
武安福的脸上被罗成抽了一鞭子,伤及入骨,恐怕以后好了也会留疤,等同于毁容了。
以这个论,他出手的确是狠。
罗成见状,倨傲的站在场中,只有一句话,“乱我北平府者,杀无赦。”
罗裳在旁边见到他这般张扬,却是微微一笑。
她赞同罗成的手段。
以德抱怨,可以报德?
况且这些外来人到北平,总得让他们认识到北平府不是随便哪只阿猫阿狗都可以耀武扬威的地方。
武奎从罗成的装束和口吻也猜出了他身份,这种庇护者的口吻非北平王一家默数,当下就扶起儿子,却是目露凶光,“想必你就是北平王之子,燕山公罗成了。”
罗成傲气的一笑,脸上根本就是明晃晃的写着“小爷懒得跟你说话”。
“你没事吧。”他低声的问着杜文忠,对着武家父子的态度懒洋洋的,分明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我管你是谁,敢当我的路,我就杀了你。”武安福是个不知轻重的,被着罗成抽了一鞭子,眼见着有父亲撑腰,立马又张狂了起来。
武奎眼睛毒,只是一看便晓得儿子不是罗成的对手,当下挡住了他,然后对着罗成是一副长辈的刻薄嘴脸,“你可知道我是谁?既然罗艺不会管教儿子,那我替他管。”
拜托,我家罗成那里不好了,看看你儿子那挫样,明显是你不会管儿子吧!听到这人这话,罗裳当下怒了,目光一寒,却是走了出来。
罗成听着武奎这样说话,当下手中握的枪松了又紧,脸上却是带了三分笑意,懒洋洋的说道,“那你就试试看”
"刺啦!"武奎见罗成如此不知道好歹,当下却是直接亮刀了,看样子真打算就此“管教”罗成。
罗裳见着罗成那笑容,便知道他是起了杀心。武奎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他敢跟罗成动手,最后丢人的绝对是他自己。可武奎在这里是不能死的,要是皇帝派的人还没进城就被罗成打死,那就算皇帝不发飙,罗艺也非得抽他不可,所以罗裳抓了自己的狗命枪过去,挡着罗成迅速的低语道,“这种人不值得你脏了手!”
罗成本来是打定主意,不出手则罢,要出手就给武家父子都留点纪念,没想到罗裳会出手阻拦她,当下便住了手,难得又乖又软的笑着说道,“我听姐的,你说不杀,我便大方的留他们一命。”
果然口头上都要占便宜,罗裳一笑,眼角余光看着武奎拔枪而来,当下转身往武奎的手腕上一挑,只见他哎呀一声,却是捂着手腕松了剑。
“武大爷万福,武二爷万福,我家成儿这样子,父王母妃与我都十分喜欢,就不劳将军费心了。”罗裳收了钱,不带半点星火气的收了枪站在街中行礼道,娇柔的笑容跟着她手中泛着寒光的银枪很不相称。
“你,”武奎捂着手腕看着这少女,只觉得手腕似乎都断了。
这手,恐怕再也使不了兵器了。
“小女子功夫浅陋,不小心误伤了将军,实在是抱歉之至。”罗裳看着他那样子,浅浅一笑,却是上前了一步,屈膝行礼,态度十分之恭敬,语气更是谦卑之至,“但我想将军大人有大量,气宇格局远非常人所能比,定然不会与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对吧?”
“你是谁!”武奎捂着手腕,脸疼到扭曲,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北平王之女,北平县主罗裳。”罗裳浅笑着说道,然后往着旁边一退,让开了一条道,“我父王还在府中恭候着二位将军的大驾,还请将军赏脸。”
“哥,”武亮走了上前,扶着武奎,看着罗裳目露凶光,示意的喊了武奎一声。
“咱们走,出城,去军营!”武奎抽着气的说道,对着罗裳笑的脸都有些扭曲,“还劳县主通传北平王一声,本帅身体微恙,不便赴宴,等改日康复了之后再去府上叨扰。”
武奎等人对着罗艺本来就心有忌惮,这般兴致无状也是为了试探虚实,如今罗家姐弟俩这般肆无忌惮,他却是有些不敢入城,生怕罗艺一个不爽,抓着他在府里头嘎嘣了,那他可就是哭都没眼泪了。
他清楚的知道他是皇帝派来监视罗艺的,他对罗艺怎么无礼挑衅,皇帝都不会怪罪他,但是话说回来,要是他被罗艺咔嚓了,那皇帝也不会为他报仇,顶多厚葬了他,然后再派其他人来便是。
所以,差事是皇上给的,但小命却是自己的,眼下面子什么都是虚的,还是以谨慎保命为主。
“将军旅途劳顿,有所不适是应该的。”罗裳就像没看到武奎手腕上的伤一样,当下点点头,善解人意的很,“我会回去跟父王说的,你们切回去休息吧,改日将军若要再来,我等必扫榻以待。”罗裳柔柔的说道,武奎对此的反应,却是抽筋儿似的咧了嘴,杀气十足的憋出一句,“不敢。”
这小娘们脾气比罗成好,但是下手却黑多了,要她真心扫榻以待,那只怕自己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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