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了解沈怀静,沈怀静亦是了解杨玄。
若是其他人此时此刻说出如此荒谬之言,沈怀静最多只是付之一笑,然而从杨玄口中说出来,虽然同样不切实际,但他却相信杨玄应该是另有他法达成目的,言语之中根本不曾担心丝毫。
“我如今处境如何危险了?”杨玄莞尔一笑,自己心里自然清楚,此举之意只是想探探沈怀静的深浅。
“大人如今名声欠佳,可曾清楚?”沈怀静问道。
杨玄点了点头,自然知道粮草被后勤方面克扣一事,不知为何与自己扯上关系了,自己虽然得罪了徐正清,但是他第四营却不管粮草调度,如此看来应该是在涂阳县的时候,得罪了后勤第一营的缘故,这么些时日过去了,自己当初故意布置的疑云早该被揭穿了,如此一想也不太意外。
“这后勤第一营也真不怕事,竟然敢在这方面跟我为难,看来日后也该好好‘疏通’一下,以免经常出现这种后院失火的事情,就算我能自给自足,却也不能白吃这么一亏,不然落了名声,今后人人都想撩拨我一下,哪有这么多闲心思料理。”杨玄被沈怀静这么一提,倒也想起了这事,而后与沈怀静说道:“这事我自然知道,确实与我有关系,不过粮草一事也难不倒我,我自能筹备。”
“既然如此,那大人应该能逃过一劫。”沈怀静虽然语气平和,依旧难掩眼神之中的意外。毕竟筹措上千人的口粮也绝非易事,先前答应与杨玄效命,自然不是委曲求全,依他性格。若发自内心不认同一个人的道理,即便身死道消也不会屈服,否则又怎么会被发配充军,此时为杨玄出谋划策、考虑所得所失也是尽心尽力,认真说道:“若我所料不错,刘全此时应该在派人鼓吹士卒了,另外也绝不会派人去求取粮草,以营造一种死局。到时候将士卒怨气积累,一起发泄,引众人之怒火,烧大人之身。”
如果刘全此时在旁。听的沈怀静这番话,绝对会惊出一身冷汗来,因为他的伎俩被沈怀静猜的清清楚楚。
“因此,大人若能解决粮草问题,务必尽快。迟则生变!”沈怀静说完,而后略微一想,又道:“若大人在军中有其他仇敌,此时当尽快疏通亦或结阵对抗。否则里外联合,独木难支。”
“嗯。多些先生提醒,这些事情我都有把握。”杨玄微微一笑。言语之中底气十足,给人的感觉却并是非骄狂自大,提壶给沈怀静斟了一杯茶,说道:“今日我有要其他事情托付先生。”
“请言明,若不违背道义,我自然会做。”沈怀静简单干脆的说道。
杨玄微微点头,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大人来军中是第五年了吧?”
“马上六年了。”沈怀静微微有些叹气。
“那先生可熟知如今鹰眼卫中一众士卒的情况、性情。”杨玄问道、
“自然。”沈怀静点了点头。
“我意图将鹰眼卫重新进行整编,按照实力、性情、德行为标准,我与部将研究了一套作战阵形,以求减少今后出关的伤亡,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眼下这千多人投入训练之中,然而鹰眼卫原本编制太过混乱,恐怕难以推行,还需依仗先生的经验,重新进行划分。”杨玄说道。
鹰眼卫人员伤亡率极高,血液替换速度自然极快,久而久之,编制早就乱作一团。
譬如卢广孝如今虽未第一纵千夫长,然而手下人马却不足六百人,再往下去,官职体系也混乱不堪,十个百夫长,所领导的人马也是数量不一,主力编制能有七八十人,而有些却不足二三十人,至于到了伍长这一块,甚至还有孤家寡人一根独苗的,要么就是手下新老人员混做一块,指挥极为无力。
这种状况如果不进行根治,命令便无法下达,更无法精确指挥,哪怕鹰眼卫伤势痊愈,替换精良装备,那也是一盘散沙,打起仗来就是乌合之众,更别提布置圆形战阵这种高难度的活。
然而从新进行整编,难度却是极大。
除了刘全方面的阻力,更让杨玄头疼的是基层的抗拒,因为整编过程中,自然要合并编制,必然要裁撤一些多余军官,这任谁也不会乐意,不过这也可以从待遇上进行补偿,也不算大问题,真正困扰杨玄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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