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如今威胁最大的还是草原上的那几个部落,所以如今驻军最好在险要之地、占据高阳之处,免得被蛮族骑兵进攻,就算不想硬战,那驻地也应该选在险隘之中,有进出关口可守,杨玄如今选这个地方,虽说四面环山,地形却算不上险峻,而且四周丛林茂密,很容易让人居高临下的偷袭俯冲。
这种地方,一般有经验的将领行军至此只会避之不及,生怕受人埋伏。
然而杨玄却将其当作了一块宝地,因为其中灵气有些浓郁,而且还有水源。
忙活两三个时辰,全军这才消停下来,纷纷进入梦乡,灯火俱灭。当然巡逻放哨还是不能马虎的,只是这片山谷实在太大,三四十名巡逻的士卒安插在四周山头上还是留下了许多缺口。
而整个营地驻扎在山谷中看似隐秘,其实站在高出一看,就像是一块躺在碗里的肥肉。
此时山谷南面山头之上,便有一行人马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块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领头之人是一个身形挺拔的汉子,身上长袍垂落,腰间挎着一柄寒光森然的直刀,一手摁着刀柄,此时站在黑夜密林之中就仿佛一杆旗帜似的,随风撒动。此时他目光便紧盯着山间的鹰眼卫,而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群骑兵。
“首领,这些人应该是大乾军人。”他身旁一个年迈的老者以蛮语像他说着。
这老者一身破旧袍子,常年呆在在马背上,以至于双腿都有些并不拢的样子,身材也异常的佝偻,乍一看就像是个混的凄惨的老赌鬼,其实却是这男人身边一个追随多年的仆从,如今兼着这马贼的军师。
那汉子似乎并不把大乾军人这四个字放在心上,冷冰冰的问了一句:“那又怎样?”
“这些天我们一路跟随,仔细收集了情报,这只人马人数恐怕不下一千,而我们所有家底才算完算尽也才八百多人,还有些老弱病残,实在不是对手,况且这军队出关恐怕是执行任务的,哪会随行带上值钱的货物,远不如掠劫一只商队来得划算,我看便算让他们过去吧。”那老者劝道。
“当初我部实力衰落,族人受尽屠杀,如今正是我重振我族的天赐良机,怎可错过!”
原来这青衣男人也并非天生就是马贼,而是南草原上的一个大部落的后人,曾经还是金帐汗国所封的蓝帐贵族,按照大乾爵位换算的话还是一个侯爷,不过蛮人的贵族爵位都是世袭罔替的,而且不分长子、次子,也就是说家里只有有一人曾经封了蓝帐贵族,那他后代都是蓝帐贵族,所以不怎么稀奇。
如他这种落魄贵族,幽云地面上简直数不胜数,但手下八百兵马,却极为少见。
因为一般小一点的部落,也未必能够凑齐八百战士。
然而苏德统领的这个部落自落败以来,便一直伺机复仇,做了十几年的马贼,一族八百多人尽是久经战阵凶恶之徒,可谓全民皆兵了。
“怎么是天赐良机?”那老者心头不太明白。
此人曾经是那部落之中一个巫师,只是后来部落灭亡之时,族中祭祀了数百年的神灵遭人掠夺,如今法力全失,只是仗着头脑好使,如今才呆在族长身边帮着出谋划策,若论智谋,实在不算出众。
“那些人身上穿着的铠甲你看看见了,我敢断定,便是三四石的强弓百步之内也射不穿!我若能夺到手里,扎那部的那些人马我也不惧了,倒时候夺回一些草原,可供我们休养生息。”苏德轻声说道,言辞极为的坚定:“你不要看这些人装备精良,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且主将也是个蠢货!无足惧之!”
“首领如何断定的?”那老者有些不解。
“你看到那些人的战马了吗?衰老瘦弱,连我们部落中那些刚产仔的母马都不如,一支骑兵要想能征善战,战马是首要因素,其次才是武器装备,所以这些人绝不是大乾的精锐士兵。”苏德微微眯着眼睛,而后神色中露出一丝傲然,继续说道:“再看他们近日行军扎营,始终选择山坳躲藏,明显是主将胆小怕事,不敢与人交战,今夜扎营的地方更是极为可笑,竟然选在旷谷之中,简直在自寻死路!”
“哦。”那老者闻言,仔细一想,也不由点了点头。
“如果我们此时率军袭营,黑暗之中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马,而且是居高临下进行俯冲,他们会看到什么?漫山遍野的骑兵!他们睡梦之中突见此景如何不慌?而我们以有备打无备,就算实力稍逊色一些,也足以弥补。”苏德将腰间的直刀拔了出来,往前一指,好似山谷中的千余人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