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指责,但是唯独你,没有资格。因为你不知道的,并不代表没发生过。
佟卉安抚摸着已经淡去的疤痕,她清楚的记得在四年前未作手术时狰狞的样子,盘亘在她的腹部之上,天知道她多想挽留下那个小生命,可是最终还是留不住……
从B市逃了出来去了相近的城市K城,找了一家干净相对来说比较便宜的旅馆暂住,所幸很快她就在附近的小餐馆找到了工作,她跟老板娘说自己可以做各种粗活儿累活儿,只要能包吃包住,那老板娘也同意了,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并且认为可以靠着那稍许的工资生活了。只是天不从人愿,老板娘的老公也就是老板是个色老头,成日想着趁老板娘不在的时候吃她的豆腐,最后不堪其扰,佟卉安辞掉了那份工作,拿着几百块的遣散费,在老板惋惜的眼神中跑着离开了。
因为她的年纪还有文凭,她只能做一些类似清洁工这样的底层工作,大多都是包吃住的,工资虽然少了一点但是至少能维持日常开销。
只是一次晕倒,她以为的小贫血,最后却被告知是怀孕了。从医院拿着诊断证明,痴傻的站在门口很久,都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她有了学长的孩子,左手摸上腹部,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没有犹豫,她决定要让这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她天真也好,怕寂寞也好。她不想要一个人,在她看来这生命是老天对她坎坷命运的补偿,送给她的小天使。她每天都期待着它的长大。可也是因为肚子渐渐鼓出来,被老板发现她怀了小孩后就死活不让她继续工作辞退了她。
佟卉安揣着三四千块的积蓄离开,又要寻找新的工作,她天真但不傻,小孩的出生必须要有一大笔的费用,可是大着肚子又有哪家会请她。一路碰壁,积蓄在吃住用上再怎么省都快花光了,佟卉安因为连续欠了好几月的房租被赶了出来,挺着七八月大的肚子寸步难行,已经入了秋,夜风吹在身上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她必须要快点找到一家24小时便利店或者是那种小银行,有足够的暖气,还能挡风遮雨,暂时将就一晚。雨说下就下,四周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佟卉安支撑着自己笨重的身子想要避开雨势,脚下一滑,向前摔倒在雨中。腹中传来一阵剧痛,从眼角流出了眼泪,混在了雨水中滴落在地。咬着牙硬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膝盖处破了,手肘也是,血水混着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蔓延开来。
一盏幽若的灯,天桥底下,佟卉安模糊的视线里有一抹少年的身影飞奔而来,最后重重倒了下去。
白色的灯光刺目,意识飘渺,她却能听见周围传来的声音,他们说着一些专业术语她听不太清楚,可是能看见他们望着她的怜悯目光。她想护住自己的肚子,可是怎么都没有力气抬起手。她能感觉到什么东西从她的身体里缓缓流失,眼角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湿了枕头。一片黑暗中,似乎能传来小孩稚嫩的声音,他在喊她——妈妈。
醒来后只有苍白的少年和弥漫着消毒水味儿的病房,左手抚摸过平坦的肚子,她的眸子里一片灰败。
一声轻笑,蓦然打破了病房里沉闷的氛围。少年惊醒,抬眸诧异的看向她。佟卉安拔下了输管液,身体还有一丝虚弱。也许是蓦然醒悟,这一年来,她永远都是在逃避。她软弱,所以那些老板欺负她,给她做最粗最重的活儿拿的却是一样的工资。因为她软弱,所以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保护好。最后还是因为她软弱,连一句爱他都没有说。
原来这就是她付出的代价,来完成她所需要的蜕变。
……
佟卉安从梦境中挣扎着醒来,感受到空气中不一样的气流,在睁开眸子的一瞬间身体自然反应,前踢—横踢入—逆突—下段受,然后来到目标身后将其手压制在后,男子因为下盘不稳轻易就被佟卉安制服。
“啊——”佟卉安最后一个用力下压,苏行佑爆出一声痛呼,“该死的,快断了松手。”
佟卉安以为是Boris这才下手这么重,一看应该是躺在屋子里面的人松开了钳制,后者呲着牙眸子里满是震惊的看着她。
“酒醒了的话,麻烦你离开吧。”佟卉安转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夜的梦魇,有一丝疲倦。
苏行佑在出房间之前仔细打量了自己睡了一晚的屋子,单纯的男性气息,没有找到一件可能是佟卉安的东西,这一发现让他莫名开心了一下,或许两人只是单纯的合租关系呢。
并不急着离开,苏行佑像是出入在自家的厨房,打开冰箱翻出了几样东西,白煮蛋,小米粥。也不管佟卉安,自己忙活起来。
这里是她的家,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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