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见见她吧。”苏天戎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再是精神奕奕的小老头,此刻含泪望着他面前的年轻男子,眸子闪过悔恨,恳求,欣喜……
苏行佑的视线扫向他身后的女人,黑色风衣,简单干练,面上覆着面具在整个机场里显得极其突兀,不停的有人朝着这个方向打量。苏行佑暗想,如果不是见不得人,那便是个性如此太过招摇。
仍然拨着那个号码却没有回应,没道理苏天戎自己出现了,而她却消失了。
在面具女子看向他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苏行佑心里有了一丝不确定。
“Talia,你也回去吧,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在苏行佑一直打量她的时候,苏天戎再次开口,戴上面具,她就是Talia,而他们都不会轻易暴露她的身份。
佟卉安蹙眉,凉薄的唇动了动,说道,“要保护您此行安全才是我的任务,我不会走的。”
苏行佑身子一怔,这声音……
陡然冷下了眸子,苏行佑有了一丝恼意,她果然跟苏天戎有很大的关联,从他眼前一再的消失,在他疯狂找了她将近一个月后又突然以另外一种身份出现。佟卉安,这是第二次。
“走吧,车子在外面。”苏行佑视线扫过,突兀地转身走出了休息室的大门,面上一片阴鸷。
既然苏天戎没有说,想来是默许她的跟随了。佟卉安默默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驾驶座上的男子,一身白色礼服,新郎的装扮,她看着他烦躁的扯开了最上面的那粒纽扣。或许她想错了,今日毁掉的不止是乔洛洛的婚礼,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移开了视线看向窗外,眸子里是一片衰败之色。
忽然发现,最不了解他的人却企图成为他心上的人,如此可笑。
“咳咳。”车上只有苏天戎的咳嗽声偶尔响起,打破沉默,随即又陷入。一路上,始终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来到了某处墓园,所有人跟着苏行佑在墓地上穿行,最后停在了某个墓碑前,照片上的女子巧笑嫣然,淡淡的注视着前方。
佟卉安在看到那墓碑上的照片是,眸子闪过一丝痛楚,她想到了宁采薇,就是易容成这个样子潜在了苏青云身边,为苏天戎打探这个女人的消息,又在打探无果后暗杀苏青云……上一代的孽缘,却让这一代都蒙上了阴影。
苏天戎让手下都守在了外面,自己却跪在了墓碑前,“茹玉,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苏青云封闭了所有关于你的消息,我以为你又被他藏起来了,可是在他身边找遍了都找不到你,我想不到你去了哪里,也想不到你已经……”
跪在地上的老人失神地喃喃自语着,照片上的女子仍旧笑得温婉,一如当年。
“早在十多年前,你开的那一枪她就已经死了,苏青云因为恨你,所以造出她还活着的假象。”苏行佑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
“这十多年来,爱着,也恨着。恨你成为了他的妻子,恨你为他挡了子弹,我以为那时候你已经爱上他了。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放不下你,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了。”苏天戎哀戚的抚摸着墓碑,此刻仿佛天地间都只有他和这块墓碑,眼里再无其他。
苏行佑拿出了一封信,以及医院出具的亲子鉴定,面无表情地递给了他。在没有找到这个男人之前,他曾想过无数种折磨他的方法,可是这男人现在跪在他母亲墓碑前如此落魄,追悔莫及的模样,他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也很可怜,他们每个人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那些误会、伤害、悔恨,早已成了可怖的荆条陷入皮肉,捆绑扎紧,与凌迟又有什么分别。
没有再看一眼忏悔中的白发老人,苏行佑缓步走到女子身边,后者不动声色地退了退,苏行佑眯起眸子动手揽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佟卉安,你想要就这么躲着我麽?”
佟卉安还未来得避开,就听见墓碑前一声枪响。苏天戎倒在了血泊中,佟卉安蹙眉蹲在他身边子弹已经射进了胸膛,一旁苏行佑的脸色也是难看,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茹玉,我晚了十多年,现在来陪你了。”苏天戎脸上始终挂着浅笑,抬起的手伸向远方,靠着墓碑缓缓滑下。
佟卉安始终沉默着,在她看来这是义父的选择,他们之间的恩怨可以道阎王殿上诉说了。伸手替他阖上了眼睛,只是这一段了却,那她的……
抬眸看向伫立在另一边的男子,脸上的表情捉摸不透,似是在笑却比哭还难看。佟卉安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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