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韵只记得柳芸秀是章家老太太唯一的亲侄子的独女,本也是官家嫡女,母亲早逝,父亲本是军需官,在押送粮草的途中被敌人偷袭身亡。这柳芸秀在父母墓前守了三年孝,章老太太实在是不放心,便以自己生病为由,将她接入京城。
红袖见之韵还愣着,心下狐疑,这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姑娘怎么傻了,这可是老太太的亲侄孙女,比她这无血缘的孙女可亲多了,不能得罪啊。
于是,偷偷捅了之韵的背后。
在柳芸秀看来,还以为这章家嫡长女在外面呆久了,有点傻气呢,倒也没放在心上。
之韵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原来是芸妹妹,芸妹妹来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准备准备,若知道你来,我今日便不出去了。”
柳芸秀微笑道:“韵姐姐,姑奶奶身体有恙,我心中甚是着急,原本不来打搅姐姐,只是路上马车坏了,偏偏就离这里近,倒是打搅了。”
嗬,老太太病了?信上可没有说呢。她这名义上的亲孙女都没告诉,倒叫侄孙女着急了。恐怕老太太的病也只是为了召这外孙女吧。
“姑娘们先别忙着亲热了,先坐下来用饭吧。”红袖连忙招呼着两位小姐用饭,一边暗暗观察,发现这柳小姐真不简单,看着年纪小,说话却是滴水不漏,又不张扬,真是难得。
再看自家小姐,今晚不知道怎么了,显得呆呆的,却明显比下来了。即便是平时,也是机敏有余,却没有什么心计,心中有点担心。
之韵在饭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尽量不让对方觉得自己张扬,不让她误会自己显摆主人的身份。
原书是从两人都在章府开始写的,却不料原来她们在去章府之前便已有了交集。
这柳芸秀倒是朴素,头上只有一只木簪,身上的衣服也是素净的小花,固然因为她孝期刚满,也因为她家境并不是太殷实。
之韵偶然抬头,发现柳芸秀似乎不经意地掠过她的头顶,随即淡淡地继续吃饭。
之韵想起来,刚刚因为想着见客人,夏荷一向喜欢打扮,便为她插了一支贵重的翡翠镶金的簪子。如今对比下来,却是太华贵了。
她心中一惊,本来她也疑惑,为何书中柳芸秀本与她一样都是孤女,并没有必要拿她做炮灰,现在想想,原也不是偶然的。
想之韵的原身那么张扬,显摆自己的学识,想必看着柳芸秀家境一般,没少显摆自己的首饰。毕竟,之韵的母亲是将军之女,虽然外祖清廉,嫁妆却也还可观,哪里是柳芸秀这小户官员之女可比呢。
之韵暗自提醒,以后可不能这样招摇了,那些母亲留下的首饰虽然好看,却还是少带出来好,省得引人注目,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幸好自己谈吐方面显得很一般,似乎柳芸秀也没有把她当回事,让之韵放了点心。
总之,炮灰定律,就是离女主越远越好。
“韵姐姐,琅城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今日去哪里玩了?”柳芸秀一口一个韵姐姐的,叫的很亲热,其实她也只比之韵小几个月而已。
之韵可不想被她说到处去玩,于是实话说道:“我今日去附近的清远寺上香了。”
“哦?”柳芸秀眼睛一亮:“这附近有寺院?可还灵?有什么有名的大师么?”
“灵不灵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明觉大师是很受人敬重的。”之韵说道,不着痕迹地察觉柳芸秀眼中闪了一下。
“韵姐姐,我明日也想去清远寺上香,不知道姐姐可否代我引见一下大师,不需姐姐再亲自去?”柳芸秀眼含热切的看着之韵。
之韵很想说,你不是忧心老太太的病么,怎么还有时间去寺庙玩?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慑于女主的威力,咽进了肚子里。
她点了点头。
次日,之韵便派人送柳芸秀前去清远寺,柳芸秀很得体地表示感谢。
“这个表小姐不简单。”红袖目送柳芸秀,转身对之韵说道。
之韵自然知道这一点,点点头,随即忧心道:“姑姑,莫不是这次我得和她一起去京城?”
红袖点点头:“因为她的马车坏了,接人的管事便说,不要麻烦两趟了,让你们两人一块去京城呢。其实,那马车也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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