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自己去拦着武雄使坏,自己却擅作主张,将他带来了京中。
倾城却没有怨他,只是看着于顺道:“那沈逸之现在在哪里?”
于顺捉摸不透倾城的想法,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道出来:“二小姐没有吩咐,奴才不敢告诉他奴才的主子是谁,也不敢将他带到相府来,只能将他带到了奴才的住处。我常住府中,不经常回去,所以他一个人也还清静。”
“你做的对,只不过你住的地方到底是人多嘴杂的,一会让浅音给你带些银子回去,你再去给他另租一处宅子,然后告诉他,我不日就会登门拜访。”
于顺点头称是,许诺一定给沈逸之寻一处好宅子。
倾城笑道:“也不用太好,只要够他住的,匹配他的身份就可以,不然他便会忧心我们为什么要带他如此了,而且,也太过于惹人注意。浅音回头多给于顺拿一些银子,剩下的就留给你做些贴补。”
于顺连忙拒绝,说着为二小姐办事是天经地义的,不敢讨赏钱。浅音也帮着推辞,不敢邀功。
倾城却道:“这不是赏钱,你和沈逸之回来的这一路,想必也用了不少银子,而且,你能买通那个姑娘替你引出武雄想说的话,也没少搭银子吧。”
听了倾城的话,于顺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结巴道:“奴才。。。奴才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倾城截断了他的话:“我看中的就是你这份忠厚之余的活泛劲,你如果要是放弃了,或是眼中只看到那点营营小利,今儿我也就不会让你站在我的面前了。”
这样的话,这样的信任,于顺便再也没有推辞,而是跟着浅音出去了。
“只要沈逸之出现在了京城中,武雄再也没有机会剽窃人家的文章考上状元了。他们也不再是上一世的好兄弟,而是这辈子的死仇。凤倾羽,这一世,我绝了你的荣华富贵,你要去哪里寻得机会来置身事外看着凤家起落呢?”
想到这里,倾城觉得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待齐嬷嬷进屋看到倾城嘴角含笑的样子,自己袖笼中的那个络子又莫名的浮现在她的心头,这样明媚的凤二小姐,这样步步为营的凤二小姐,也许真的是自家主子的良配,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二皇子妃。
正这般想着,便有些发怔,连倾城走到她面前,也恍若未觉。倾城看着齐嬷嬷的发呆,便也没有责怪,而是唤了她,要她再教自己掌家之术。
就这样一直学到了晚上,期间顾姨娘与凤倾舞、凤倾羽都上门求见,想着可以看看倾城态度。倾城则是使了人拦在小门外,推说累了,所有人一概不见。
而凤起云与长孙氏却是齐齐未曾露面,直到了用完晚饭,凤起云才姗姗来迟。虽然不想见,但是事情总是要面对,而且在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的时候,倾城便也不会主动撕破父慈女孝这张脸。
凤起云甫一出现,便呼着:“倾城,我儿,是父亲连累了你,害你在宫中遭此大难。”
当着凤起云的面,倾城当然不会怨他,只说着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类的吉祥话。看到倾城如此,凤起云便也没有疑心,只是将事情始末告诉了她。
在凤起云的描述中,自己当年因为义气,救了一个朝廷重犯,又用偷梁换柱之法,告诉皇上那重犯早已经死了, 让皇上放弃追究。却没有想到,十几年没了消息的那个重犯,却是光明正大的出来,被皇上知道了雷霆震怒,让他彻查此事,追查出重犯的下落。又将倾城软禁起来,逼着凤起云就犯,他没有办法,只能连夜寻找那个重犯,带到皇帝面前,如今那罪犯已经伏法了,从此举世太平,再无风波。
这段话,在凤起云真真假假的叙述中,编织成了一个故事,倾城知道有些事情一定是真的,比如偷梁换柱,只是她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只是天真道:“父亲,你和那罪犯也未免太不会变通了,如果换做是我,一定找了一个人来替代,或是寻得方法暗中相救,这样既折中,又保全了那个重犯。”
倾城这状似无意的话,却让凤起云浑身一颤,倾城是知道了什么吗?怎么竟说出这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