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与你无关。” “小子,你口气傲得很嘛,你信不信我只要动动小手指,你就会被乱刀砍死?”宋振山对他的态度相当不满。 南桥静默。 “哼!算你识相!说罢,车里的是谁?这么久还不现身,莫非……”宋振山说着去掀轿帘。 南桥手中的刀一动。 下一刻宋振山抱着手摔倒在地上哀嚎出来,“啊!我的手指!我的手指!” 众人一看,只见宋振山抱着的右手小指分明断了一块,鲜血飚溅着,断口平整,地上的半截小指孤零零地躺着,令人不寒而栗。 场内一时安静地可怕,只有宋振山的嚎叫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 下一刻,宋振山面目狰狞地吼道:“你们这帮笨蛋,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他!” 士兵一惊,挥起刀凶神恶煞地砍向南桥。 “谁敢动我镇东军?”一个威严中带着煞气的声音破开喧闹,一个壮硕的身影踩着沉沉的步子,一把推开掩着的两扇大门,一步步地走过来。 除了他的脚步声,还有很多士兵整齐的步伐。咚咚咚地仿佛鼓点一般,一下一下地砸在众人的胸口,那紧闭着的压迫感沉重的许多人都不由得捂住胸口,微微弯下腰去。 敦煌城的黄昏,晚霞映着黄沙显得异常灿烂。侧脸上的暗影退去,那人的脸清晰地呈现在霞光里,皱起的粗重的眉毛,锋利地如同薄薄刀刃的寒光,紧抿起来的嘴角,挺直的脊背和那更加清楚的脚步声,随着一声从胸腹间发出的威胁和质问意味十足的“嗯?”,在场的人的心都狂跳起来。 是云镇云大将军! 谭俊一瞬间脸色青黑。 镇东军?这是云镇的后续军队?就这么寥寥数十人? 宋振山被副将扶了起来,撕了衣服包住不断流血的小指,宋振山阴毒地注视着云镇。那副高高在山的姿态,他早就看够了!他恨不得把那张脸撕烂!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镇‘东’大将军啊!”宋振山斜挑着嘴角不屑地笑,故意把东字咬得很重,提醒对方这里可是自己的地盘,“大将军来给我宋振山负荆请罪,怎么不背上荆条?诚意不够的话,我可是不会原谅你的教导之过的!想来有这样的士兵,镇‘东’大将军的训练是出了大问题了!什么人都留在身边可不是个好习惯,不如振山替你清理门户?” 宋振山皮笑肉不笑地。 “宋将军客气,我云镇粗汉子一个,自然不会教导下属,也就只能让这些笨蛋打退个东虏,也就只能深入敌境十几里,追的敌军哭爹叫娘。不像宋将军,谈笑间就能让西镜后退三十余里,三日之内打退西镜阿石密,保卫敦煌。因此,宋将军的下属,我镇东军自然是拍马也赶不上。”云镇大大咧咧地笑了一声,连眼角都挤出了笑纹,然而出口的字字带着冰冷,挤兑的宋振山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分外好看。 “云大将军的威名人人皆知,如此自谦振山如何敢当。好,既然是云大将军的军队,我也不多计较。只是这个男人断了我一根小指,我却要留下他。云大将军,”宋振山目光阴鸷,“这样不为过吧。” 云镇冷冷扫他一眼,宋振山就觉得整个后背都被灼烧一般疼痛,硬着刺痛的头皮顶上那人森冷的目光,却见云镇忽然咧嘴一笑道:“宋将军被冒犯,留下个把人我云镇自然无话可说。只不过……” 宋振山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只不过那几个士兵刚刚看我进来,竟然一直盯着我,本大将军心中甚是不快。”云镇的话点到即止。 宋振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正是自己的心腹,心头恼恨。 这云镇也未免欺人太甚! “你!”宋振山额头青筋暴起来。 云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在这紧张异常的气氛里,南桥的耳朵忽然一动,下意识地看向被轻轻叩响的车窗。 “小姐?” 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南桥下意识地去握。 手附在了他粗糙的掌心,一个冰凉的东西落下,然后那手缩了回去。 “把这个拿给宋振山看,我们时间紧急,不能再拖。”车窗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一丝疲倦。 “是。”南桥捏捏手掌,驱马上前。 马蹄声停在宋振山面前,宋振山眯着眼睛看着马上的南桥。 南桥手一松,一块金色的牌子落下。 宋振山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三皇子的……” 南桥冷眼看着,宋振山反复端详了许久,直到完全确认这是三皇子的物件,才不甘心地跪了下去,俯下了头。 “走吧。” 车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 云镇的队伍站成两列,马车从中间驶过。云镇带着军士们翻身上马,毫不留恋地策马而去。 刚刚还剑拔弩张的城门内,一时间形势逆转快得叫人措手不及,只留马蹄扬起的尘土,仿佛在嘲笑宋振山的愚蠢。 ”将军,镇东军的人怎么会有三皇子的信物?”手脚冰凉的副将靠过来,诧异地l'@道。宋振山眯起了眼睛,望着绝尘而去的马队,寒声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