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她揉了揉眼睛起身来,想起两人今天还要回A市,叫了叫身边的人:“哥,起床了,中午了。”说来也奇怪,他生活极其自律,从来不会这么晚还不起床。
贺思佳又过来推了推他:“哥哥,起来了。”见他还是不理,贺思佳故意笑着凑到他耳边说道:“哥,再装睡的话,别怪我整你哦。”仍旧并无回答。
贺思佳心里不好的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她颤着手放到了他鼻前,气息还算平稳,但无论如何也叫不醒。
过去的二十多年,她从未想过短短的几天里她竟然会经受如此大的两次绝望,每一次都足以让她崩溃,这次更甚。
她手忙脚乱的找到了手机,然后给父亲贺冬阳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她感觉到自己声音都在颤:“爸爸……哥……哥……哥昏了,我叫不醒他,爸爸……我怎么办?”
“佳佳,别慌,等着我们。”贺冬阳沉稳的声音稍微安抚住了贺思佳。
贺思佳觉得自己大脑又空了,只等着他们过来。
他们真的来得很快,在外交部身居高位的钟煜背靠着钟家这样的大家,也一直是十分低调,这次却为钟景睿调了私人飞机过来。
那边飞机一降落,这边也已经有人来帮贺思佳把钟景睿送到了机场。
也是这时候贺思佳才知道,表面上让他们两人单独呆几天的家里人,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甚至在小镇这边都有人员随时候着。
这一次显然和上一次是不同的,尽管还是害怕,但这种怕明显不一样了,之前是因为未知,这次知道了一切,唯一怕的就是失去他。
到达A市的医院,钟景睿的主治医生早就等着了,钟煜把钟景睿送进来,钟煜什么都没说,医生却明白他的意思,朝他保证道:“我一定会尽力的。”
钟煜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默然不语。
贺思佳等在手术室外,呆呆的坐在椅上,现在她倒是不抖了,但发自心底的惧怕让她更加难过,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
贺家的人也全部都过来了,许冬梅自贺英凯去世后就明显老了一些,如今看起来更加明显,让人忍不住感叹一句岁月不饶人。贺冬阳随时都在她身边,看起来十分担心她。
简宁则陪着贺思佳,偶尔拍拍她的手,算是安抚。
杨宥宗得到消息后也来得很快,他把钟景睿看作是最好的朋友,要不然依照他的性格,绝不会在感觉到自己喜欢上贺思佳后不出手,全部都是顾忌和钟景睿的兄弟感情而已。他看着贺思佳呆呆的模样,静默得靠到她身边的墙上,等着医生的消息。
几个小时的等待竟然像是一个世纪,医生走出手术室,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子弹取了出来。”医生毫无废话,但贺思佳知道一定不止这样,要不然医生的脸色绝不会凝重。
果然,接着就听他说:“但是只是目前而已,至于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不知道,可能会身体瘫痪,也可能会有其他后遗症,现在我不敢肯定,只有等他醒来之后再看看了。”
贺思佳身子软了软,还是母亲简宁将她扶住。
钟景睿被送进监护室,贺思佳隔着厚厚的玻璃看向里面的他,他显得很安静,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就只是像睡着了而已。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里对他说:哥,就算你嫌我烦了,为了我们的孩子也一定要坚强起来。
一只手突然拍了拍她的肩,她回头一看,对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来。
杨宥宗脸色也不好,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不想笑就别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也将视线投向房间里的人,忍不住说道:“我和他也算认识了好几年,之前在医院无意碰见过他一次,他只说身体有点不舒服过来看看,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一直有定期过来检查。比起做人来,他比我善良了很多,可能你都不知道,他在山区捐了好几所学校。连我这样的坏人都活得好好的,他肯定不会这样就没的。”
贺思佳却道:“不是有句话叫祸害遗千年吗?”
杨宥宗一脸痛到不能忍的模样,又和她这样插科打诨了几句。
这样一来,贺思佳倒真是轻松了不少。她一直所期待的未来,都是有钟景睿在身旁,没有他的存在,她的未来根本不敢去想。
“思佳,真的,他一定会恢复的,为了你,他也一定会坚持下来的。”杨宥宗坚定地对她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晚见,啦啦啦,快要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