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好戏连台唱

    章建知道大麻路四十七号有很多女服务员加上唱歌跳舞的都是女大学生，可想不到居然还有A大的。A大可是本市最知名的半私人制大学，能进里面的都是家里有点背景的，非富即贵，权势金钱都全的那也是不少。而去首席公馆那种地方的，多半都是为了钱，要他章建相信李姐嘴里的什么玩票性质，可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小雯”这个名字，一听就是假的。

    章建从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走到客厅的沙发里，把其中一杯递给还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付明海：“好了，还在想那件事？我看你魔怔了，就算你没看错是你们学校的又有什么奇怪的。现在都什么世道了！”

    “你不懂！”付明海一手接了红酒杯，却是碰也不碰一下，直接往茶几上一搁，侧转了个身一条腿直接撂在沙发上，看着章建面带严肃，“祁晴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校花，不仅长得好看而且读书竞赛都是一把手，据说前段时间还得了个什么演讲比赛……还有，她刚毕业就拿到了律师执照，听说已经被一家很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给聘用了。”

    “你……该不会你说的初恋对象就是她吧？”看这个小表弟焦急不可思议的样子，章建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还没等付明海开口反驳，他就一口咬死：“我跟你说，这事你想都不要想，你家老头子比我家那个更固执。幸好，反正她也拒绝你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长的好看的女孩子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哥，我……”章建越说越不像话，付明海开口就欲解释，谁知章建压根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口若悬河接着教训：“我告诉你，这种女孩子表面上的那套都是装给你们这些纯情小男生看看的，里面脏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我劝你啊也别存那个心思了，好好的在学校里谈个恋爱，享受初恋就好了。哦……对了，你这初恋算是已经没了，但是处男身还是在的，赶紧的啊，找个女孩子好好的破破。”

    章建越说越离谱，打量付明海的眼神还越来越暧昧，凑近嘴边喝了一口红酒不怀好意地打探：“我说海子，你……不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吧？你不会蠢到以为两个人拉拉手就会生小孩吧？”

    “章建，你说什么呢！”付明海顿时红了脸，急得抡起拳头就在半空中挥了挥，一副凶神恶煞地表情看着章建，“你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以为牵牵手就会生小孩了，我又不是孩子。”

    “呦，这会承认自己不是小孩，一个小时前是谁在首席公馆里跟我三令五申说没成年的。”章建嗤之以鼻，“我告诉你，付明海，不该想的不去想，不能做的不去做。这才像是一个大人，你……我看就是个小孩。”

    付明海气极反笑，这个表哥的脾气他早就摸了个透，越是他揪着不放的严肃话题越是要拐着弯的转转。学着章建的样子品了一口红酒，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付明海一个人在旁边扬着嘴角自己乐。

    章建不淡定了，伸手拍了下付明海搁在沙发上的大腿：“你小子一个人在那里乐个什么劲呢？”

    “其实吧，表哥……”付明海挪了挪屁股凑近章建，“我没看清楚到底是不是我们学校的，不过……你不是她的入幕之宾嘛，什么带过来让我这个弟弟见见这位姐姐。”

    章建一脑瓜子冲着付明海的额头敲去：“什么入幕之宾，哪里学来的这词语，真是不像话！而且，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去那里就是喝喝酒听听曲的，什么小雯小武，都不是我的那棵菜……不要乱讲话，败坏我名声。”

    “切！那个妈妈桑都说了，还来跟我打马虎眼。不过，表哥说真话，你知不知道那个小雯的事情啊？”

    “不知道，只听说是个很神秘的台柱。一般只是台中台表演。而且从来都是弹钢琴，因为距离比较远，谁都没有真正看到过这个小雯的相貌，今天完全是因为最后一场演出所以才到舞台中央。不过……你也看到了，那也是戴着纱帽的，谁看得见到底长什么样子。”章建毫不在意的回了句，留了一句话，起身就往卧室走去，“赶紧去睡，别人的事情你操心这么多干什么……客房的被子在柜子里，你自己拿……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付明海点了点头，脑中闪过各种念头。如果小雯真是祁晴，如果祁晴与陶然真是亲姐妹，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陶然一声？还有，更重要的是明明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弹钢琴呢？

    有一大堆的疑问憋在心里，付明海拍了拍自己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拿起手里的酒杯一口干了剩下的红酒，朝南边的客房走去。希望喝了酒朦朦胧胧的感觉地能让他有睡意，可是今天先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输了比赛，再是发现自己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人已经心有所属，这个男人还是一看就什么都比自己好的。年轻气盛的付明海怎么也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下午那憋屈的一幕，那个男人紧拽着自己手臂的疼痛感似乎还在，那冷厉的眼神似乎也近在眼前。付明海摸了摸自己胳膊肘，烦躁地翻了个身，抡起杯子就往头上盖，闷在被窝里“啊！”的大叫了一声……

    隔天清晨，王婶拿了昨天洗好晒干的衣服轻手轻脚地踏上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还回过头看了一眼已经坐在餐桌旁吃早点的陶然，心里真是一千一万的意外。好像自从她来小少爷这里照顾后，从来没有哪一天是少夫人比小少爷先起床的。一般都是小少爷先起了大半天，报纸都看了大半了，才上楼叫着哄着少夫人起床的。

    赖床是少夫人唯一的一个坏毛病。可是今天……王婶侧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已经是七点十分了。不对，不是少夫人起早了，而是小少爷起晚了！这可是个大新闻，难不成昨晚上造人造的太辛苦了？可这也不对啊，要说辛苦那也是少夫人起不来，怎么他们两个倒是反过来了。

    不过，看少夫人一个劲的蒙头吃饭，说不准也是体力透支的缘故。看样子要炖点汤给补补了，尤其是少夫人，这小胳膊小腿的很是不好生养。王婶兀自点了点头，刚要踏上楼梯的转角，就见秦魏批了身睡衣下楼来。“小少爷，可以吃早饭了，衣服我给你放在床边。”

    秦魏点了点头，眼睛却是看向正坐在饭桌上吃得香的人。昨晚上陶然闹着要看比赛视频，两人抱着电脑窝在被窝里，还没看一半，陶然就歪倒在他的怀里枕着他胳膊睡着了。怕抽出自己的手臂就把人给吵醒了，秦魏只有保持着被枕的姿势一觉到天明，自然就是一晚上没睡好。直到快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眯了眼。谁知，早上一起来，怀里的人早就没影了。

    走过秦魏身边时，王婶悄悄地看了眼秦魏的起色，除了比平常晚起了点啥不同都没有。看样子，最佳滋补的就是少夫人，王婶决定放好衣服就下楼给少夫人煎两个荷包蛋。小少爷太不像话了，昨晚上回来无缘无故发脾气不说，少夫人去哄了半天才下楼吃晚饭，今天准又是昨天的气还没消，故意晚起吓唬少夫人的。

    王婶脸色一变，进了两人的卧室后快速的整理了下床就立刻返身下楼。秦魏刚步下楼梯才走了两三步路，身后就窜来一阵风，侧头一看竟然是才刚上楼的王婶。秦魏摸了摸自个的鼻子，王婶一大早的就跟要杀人似的瞪他做什么？

    “早。”秦魏走到饭桌前在陶然对面坐下，看了眼厨房的方向问，“王婶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古怪。”

    “早，王婶很古怪吗？”陶然跟着转身看了看，随即咧嘴一笑，伸手在半空中比了个二的手势，“我不觉得啊，刚才王婶走过去的时候还说要给我荷包蛋吃……还做两个！”

    “那……分给我一个。”秦魏出其不意伸手就抓了陶然的食指，满脸的笑意，“行不行？”见陶然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虽还不太情愿，但终是点了点头，秦魏就觉得今天的早晨真是让人开怀，尤其是从窗外透进来的满面阳光，更是让人觉得心旷神怡。陶然在他面前就跟不设防的小孩子似的，这让他没来由地觉得心里舒坦。因为别人看不到这样的陶然，会撒娇还会做些带着点小女孩味道的小动作，可爱又娇媚。

    这样全身心的信任只属于他。

    秦魏一高兴就喜欢捉弄人，这是陶然认识他这么久以来得出的第一个结论，所以当秦魏微微起身，手肘趴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往她面前凑近，还一脸自得意满地说要喝她手里的牛奶时，陶然第一时间想得是难道昨晚上秦魏没有自己不雅的睡姿而没睡好？早知道这样，就再多睡会了，也不用怕某人的黑脸而早早的起床了。

    王婶煎好了一个荷包蛋拿着出来时就见到秦魏半个身体横过饭桌，正喝着陶然手里的牛奶，而自己那杯明明还一口没喝的就放在他眼跟前，顿时面色大变，痛心疾首道：“小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

    王婶突然出声，陶然吓了一跳，拿着杯子的手一松杯子差点掉了。幸好秦魏够淡定，原本只是虚虚握着她的手一抓，连手带杯子都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陶然用力一抽，低着头红着脸就着杯子喝牛奶已做掩饰，这么“不堪入眼”的一幕闺房之乐居然被王婶给瞧见了，她真是羞也羞死了，怎么样也不肯再抬头。

    这一幕在王婶看来，就坐实了秦魏抢陶然牛奶喝的恶劣行径。看看少夫人，现在喝得多快，一口就喝光了，肯定是怕待会自己回厨房了又要被小少爷给抢了。王婶看向秦魏的眼神真真是恨铁不成钢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小少爷是这么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啊，连自己老婆的牛奶都要抢着喝。

    秦魏要是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在从小抱他长大的王婶眼中就是个偷奶贼，还是个从老婆嘴里偷的，估计得一口血从脚底心喷出来。被相当于亲人的王婶看到这一幕，秦魏当然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一面思考着是不是应该让王婶回秦家老宅去的，一面觉得自己有必要端正下形象的他轻咳了一声开口：“王婶，我……”

    “你别说话，”王婶语带怒意开始成片累牍的教训，“小少爷，不是王婶说你，好歹你也是个二十七八岁的人了，都已经结婚娶老婆了，就应该知道疼老婆宠老婆了。昨晚上一回来你就发脾气，少夫人是脾气好，一声不吭地就叫我做了碗面端上去给你。你说你，人都向你赔礼道歉了，今天早上还故意晚起给少夫人难堪。还有……”

    王婶指了指陶然一口喝尽重新放在桌上的玻璃杯：“你现在连少夫人的牛奶都抢着喝！你说，少夫人这么小的年纪就嫁给你了，成天不是上学就放学回来等着你归家，那天还为了哄你高兴亲手做面给你说。别说是千金小姐了，就算是一般人家的女孩子，现在还有几个愿意进厨房的。你不疼她不说，还故意没事找事干，枉我从小把你带到大，真没想到是越大越不让人喜欢。你看看，少夫人最近的小脸蛋都瘦了，你这个做人老公的也不多关心关心……这个荷包蛋是给少夫人，你一丁点都不准碰！”

    听到这话，秦魏彻底傻眼了，这一大早的到底唱的是什么戏？！实在是被王婶的疾言厉色给“吓住”了的他回头看陶然，才发现某个被王婶申述抗议要求重点保护疼宠的人正咬着自己手里的筷子，嘴里鼓鼓囊囊的，显然是趁着王婶叽里呱啦发难之际把荷包蛋给吃掉了。

    “瞧瞧，咱们少夫人多饿了，都吃了一碗稀饭半杯牛奶了，还这么能吃。被你欺负地多可怜，今早上饭量都大了不少。”王婶上前摸了摸陶然的头，满是温言软语，“少夫人，我再去厨房给你做两个，一定让你吃个饱。”说完，瞪了一眼秦魏，冲着人喊了声：“没你的份儿！”

    秦魏愕然，什么时候在王婶的心里陶然已经跃居到第一位了，连吃都是先顾着她了！难道自己记错了，陶然才是王婶一手带到大的？！看着某个正吃得欢的人，秦魏真心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重振一个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了，尤其是在陶然龇着牙抬头看着他，笑得一脸灿烂地问：“秦魏，你要吃一口吗？要不我给你吃一口吧，但是你要快些咬，王婶说了这个没你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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