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大寿宴锋芒初露

没见到几次，你郭蔼明一个当小姨夫的闹什么闹！

    郭蔼明脸色一僵，拿过一旁的茶低头喝了一口，掩饰嘴角的尴尬。秦忠国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毕竟是自家的亲戚，就算是他的下属，多少也是要给点面子的。谁知道秦魏压根就是不以为然，竟然瞟了他一眼后，就起身走到太师椅旁：“外公，现在就拆寿礼好像不太好吧？”

    卓老正仔细研究手里的这副“寿”字刺绣，头也不抬的说：“有什么不好的，我外孙媳妇送的，什么时候都能看。”

    陶然一听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卓兮，见她正对自己微笑也同样抱以感激的一笑。如果不是婆婆的提议，自己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得到这位外公的肯定吧。虽然初初见面就给她来了个下马威，但是现在一看，对于自己花了几天的心血外公还是挺满意的。

    这还是秦魏第一次见到陶然准备的寿礼，每次总是偷偷摸摸地准备总不让自己知道，现在他可真是见识高了。知道陶然的刺绣功夫不错，没想到居然还是个能手。这一副寿字图，政方面都有，应该就是俗称的双面绣，更加神奇的是这些初看密密麻麻毫无章法的寿字，离稍远一点的距离居然就成了完整的一个大寿字。

    秦魏看着外公脸上变幻莫测一会惊讶一会又是赞叹的神情，不由得会心一笑，看向陶然的眼神中更是带了几分暖意，这丫头是真的花了很大的心血，一想到陶然是为了谁这么努力，秦魏就觉得心里一阵的舒然。

    “恩，不错，不错。”卓老越看越是满意，“花了心思了，我喜欢，我很喜欢。”之前要说要陶然这个外孙媳妇满意了三分，那么这份寿礼又是增了两分。

    卓兮与秦忠国对视一眼，对于爸爸喜欢陶然两人乐见其成。当然对于这份贺礼，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卓兮也是吃惊异常，本来是想叫陶然去商场买一副寿字图，没想到却是亲手绣了一副。要不是右下角还添了几个秀气小楷，他们谁都不信这是陶然亲手绣得。

    “外公，真高兴你能喜欢，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陶然从沙发上站起身，露了小虎牙，笑靥浅浅，满是喜庆的正式道贺。

    这种吉祥话在别人嘴里说来难免有些哗众取宠的感觉，可在身穿裁剪曼妙旗袍的陶然说来，竟是相映生辉了。卓老不得不承认，这身旗袍总是给他加了不少的印象分的。不管是从气质上还是落落大方的做人风骨上，这个外孙媳妇与大女儿卓兮都是十分相像。

    卓老正想挥手叫陶然走到自己身边来，书房门没预兆地“嘭”的一声又被推开了，肖秦穿着粉红色蓬蓬裙扎着两根小辫子一下就冲进来，找准目标就往卓老的怀里扑过来：“太公，有没有想小秦啊？祝太公生日快乐！”肖秦献宝似的从裙子口袋里掏了一把的糖递给卓老。

    幸好卓老是坐在太师椅上，旁边还有个秦魏挡了挡，要不然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就这样冲进怀里，非散架了不可。卓老捏了捏肖秦的脸颊：“小宝贝真乖，太公不吃糖，让小宝贝吃。”

    跟在后面进来的秦月虎着脸说了句：“肖秦，下来，跟你说了几遍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乱闯乱撞了！还不快叫人。”

    肖秦撇了撇嘴，对着屋里的人一个个的喊过去，不过这回众人都有些惊讶了，向来都是秦魏第一的小丫头，第一个喊得居然是陶然。喊了一圈人后，也是立刻走到陶然面前：“小舅妈，我们还真是姐妹装。”

    陶然微微一笑，微蹲下身：“是的。”昨晚上，这个小侄女就打来电话问她船什么衣服，两人就衣服的颜色就打了整整一个小时电话，最后要不是秦魏实在看不下去了，估摸着还可以再接着说上几句。从未想过小孩可以如此可爱的陶然，对着肖秦这个活宝真是有无限的耐心，秦魏夺了电话还不乐意的瞪了他一眼。

    一个粉红色蓬蓬裙，一个桃红色旗袍。可不，还真是姐妹装呢！书房里的人都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美人笑，秦月走到卓兮身边：“妈，你都不知道，这丫头昨晚上跟小然讲了一个多小时电话，要不是小魏嫌弃她打扰二人世界，我估计小秦都想直接搬到小魏那里去住了。”

    “外婆，外婆，我可以搬去小舅妈哪里住吗？”肖秦两耳一听到秦月说的话，立刻奔到卓兮眼前，拉着她的手摇啊摇的。

    “可以啊！”

    “不可以！”

    屋里的人一阵惊愕，看向同时出口的陶然与秦魏。显然说不同意的是某个正与肖秦大眼瞪小眼“对抗”中的秦魏。屋里的人一阵笑，陶然低了头半晌都不肯抬起头，脖颈处耳垂旁红彤彤的一片。

    幸好，有人进来说客人都到的差不多马上就开席了，要不然书房里的打趣非把陶然羞的无地自容不可。

    书房里祖孙三代和乐融融，卓家大厅也是一派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无疑卓青和祁晴是其中最耀眼的两人，卓青是女主人姿态，祁晴则是一副卓家未来外孙媳妇的样子。大厅里的人面上多少卖卓青一点面子，可转过身后不知道怎么调侃紧紧跟在她身边的祁晴，名不正言不顺，还自以为一副了不起的模样。

    李圣杰找了个理由撇开带来的小明星，找到正坐小角落里喝酒的卓劲松，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看了一眼那边穿着一件红色裙子的祁晴，眉毛一挑：“你还真带来了？胆子够大的啊，别说你还真准备娶那个女人？！”

    兄弟不屑的语气让卓劲松一阵苦笑，看向那边的眼神又是一暗，原本自己压根就没打算带她来。可是也不知道祁晴是怎么跟他妈说的，没以他女伴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竟然是跟着他爸妈一起来的，刚才在外公书房他也是惊愕了半晌的。但是，祁晴一脸渴求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硬着头皮在外公面前承认是自己带来的。可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明明白白的在祁晴和他妈脸上看到了不同意味的笑。

    卓劲松看着满脸笑靥的祁晴，实在是纳闷，她是怎么把自己老妈给搅和进来的。李圣杰一看他的眼神，立刻明白人不是他带来的。火气一下冲上来：“二哥啊二哥，你他妈的真是够二啊，十几岁的时候被人耍着玩从树上掉下来，差点没废掉你这只脑科医生的手。现在你而立之年了吧，竟然还被她捏在手里玩！”

    李圣杰咒骂声说完，见卓劲松还是刚才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正想要多说几句骂醒这个白痴，原本喧嚣热情的大厅一阵惊叹声后安静了下来。两人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大家都翘首望向二楼楼梯口，李圣杰和卓劲松对视一眼，随即从沙发上站起，望去。

    有一种人不用戴上名贵首饰，浓妆艳抹哗众取宠，只需安静的在那里一站就能吸引全场的眼光。卓老一脸慈祥的笑容站在那里，右手边依次是秦魏，秦忠国还郭蔼明，左手边即是陶然，卓兮和秦月，秦月怀里还抱着肖秦。男人除了卓老是一身精神的唐装外皆是西装笔挺，女人除了小公主肖秦一身粉色蓬蓬裙，其他三人皆是剪裁得体的旗袍。

    卓兮本来就是圈里出了名的旗袍美女，众人看多了也就不足为奇，只觉得她一身淡雅花式的银色旗袍依然是女人味十足。秦月倒是头一次以旗袍出现在众人眼前，但是怀里抱着女儿多少加之又站在卓兮后面，多少被夺了一些光彩。反倒是站在卓老左手边的陶然，真真是夺了大家的眼球。

    原本一进卓家大厅，大家都争相小声议论秦魏的女伴到底是谁，现在更是抢占了卓兮站在卓老的左手边第一个位置，众人更是以刚刚才见到她似的，眼中满是惊艳。浓密黑发全然拢过脑后换成一个髻，这种发型一般都很老气，可在她身上竟然半点都不显。全身上下就只白皙脖颈处一串珍珠项链，桃红色旗袍裁剪曼妙，浓郁的红应了雪白的肤色，美得年轻而热烈。

    全场的目光都被夺去了，过了半晌才一个个的拍手鼓掌，嘴里说道道贺的词。卓老领着家人一步步的走下楼梯，走到众人面前，抱拳致谢：“谢谢大家今天赏光，本来就是生日就只打算一家人吃顿团圆饭的，可是小女卓青硬是要大办一场，害的大家劳师动众了。”

    众人一听面上还是笑说客气，心里却是吐槽了好几次，原来这回是马屁真拍到屁股上了。办寿宴中的门道大家都知道，有些表面功夫做得不是很到位的眼睛都纷纷瞄向卓青，眼里多少带了点鄙夷之色。

    原本就因为刚才那一出觉得被抢尽了风头而不高兴的卓青，这下脸色全青了，只是向来不肯让别人看了笑话的她强忍着怒火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卓青走到卓老身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硬生生的把左手边的陶然给挤到了一边，自己伸手挽着卓老的胳膊：“爸，你说什么呢，八十岁的生日肯定要大办，而且请些朋友过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多好。”

    卓老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女儿，就算再不喜也不能再这么多人面前给她下面子，“哼”了一声后也不多说，径直与前来的友人打招呼。但是显然某人不高兴了，自己老婆明着被人给挤到一边去了，秦魏几步走到陶然跟前，先是明目张胆地好好看了看陶然穿着高跟鞋的脚面，好像怕刚才被人偷着踩了一脚似的，随即抬头正要发难，余光中见自己爸妈正朝着他轻轻摇头。随即陶然也拉着他的衣服摇了摇。秦魏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等到宴会过后在来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陶然的荣耀登场不止亮瞎了众人的双眼，更是让祁晴嫉妒后悔的吐血。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留在书房，自己却偏偏要跟着卓青出来瞎应酬，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不说，还白白浪费了与卓家人讨好关系的机会。现在，都让陶然这个jian人抢走了。

    这让她怎么甘心！不过，祁晴看了眼被众人围着的陶然，暗自冷笑一声，好戏还在后头。虽然卓老说是说不是生日，但是重要的几个寿辰还是再过，尤其是75岁之后，更是年年大办，不管是不是他自己同意的，总之寿辰还是每年照办，而且每年寿辰上的重头戏就是院子里的那些君子兰。据说以前都是叫秦魏去拿，这表示在卓老心中这个外孙最是特别。今年又是一个特别，因为在明眼人看来，显然今天会是两个外孙媳妇的PK了。

    祁晴收拾了自己的心情，重新换上一副得体的笑容，正要走到卓老身边去，却听到老人一声满不在乎的吩咐：“小然，去，把外面的君子兰挑一盘开的好的给我抱进来。”

    众人脸上皆是一阵错愕，祁晴和卓青更是毫不掩饰的垮下了笑容，倒是陶然明显有些惊诧，看着志得意满看着她笑的秦魏浑然不知出了什么事。秦魏轻轻推了推陶然：“去，快去，到院子里随便搬一盆来就好了。不对，捡轻一点的搬，省得你抱不动。”

    一阵乌鸦叫从众人头顶飘过！秦市，什么叫挑轻一点的搬，这是荣耀！荣耀知不知道？这不是代表卓老除了你这个外孙外，要再收一个关门子弟了吗？！这是谁都盼着的事好不好？卓老现在的一幅画就能够卖上天了！

    陶然虽然不解其中意，但在秦魏鼓励的笑容下，还是顶着众人疑似艳羡不及的眼神往大厅外走去。

    满院子的君子兰，盛景异常，陶然微微弯下腰身仔细的一盆一盆看过去。虽然秦魏说捡轻了的挑，可是一看大家的眼神就知道绝对不能就这么敷衍了事。可是，到底怎样的才算是兰花中佳品呢？对于花草并无十分研究的陶然暗自苦恼。正当她皱眉盯着其中一盆看着十分精神的君子兰细看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小蝴蝶，你还是老样子，一见花花草草眉头就都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