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什么好担心的,”小东尼附耳在詹姆斯边上低声笑道,“难道你没看出来么伙计,鄢小姐的心思可不在你身上。今日若是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詹姆斯扭头正色对小东尼道:“不,你错了。你我都知道沈云是清白的,如果他会被确认罪名,那我只能对汉国表示遗憾!这样一个能够依靠伪造罪证而去诬陷别人的国度,也不值得我们继续留学下去。它的败亡之日也快到了!”
他们两人的对话是用罗马语说的,所以能听懂的很少。旁边的张宪却能听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东尼和詹姆斯,嘴角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
这时周惠转过头,恼怒地瞪了詹姆斯一眼:“你能不能安静点,这里已经够吵的了……等会儿要是听不见登堂鼓我唯你是问!”
小东尼缩了缩脖子,不再吭声。对于这个刁蛮公主,小东尼也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鄢如月握住周惠的小手,有些紧张地喃喃道:“应该快开始了吧?怎么还不开始呢?”
“哎呀,鄢姐姐,你捏的我好疼!”周惠低低的痛呼一声,然后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道:“别紧张嘛,上官伯伯昨日不是说了吗,屠大校会帮沈云的……?g,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屠天骄要答应帮沈云啊?不就是他抓的人吗?怎么现在倒是跳出来做好人了,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未必安的什么好心!”
方誊却道:“上官大人的意思不是说屠大校要帮沈云,而是他真的认为沈云无罪。看吧,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这时,闷如滚雷的登堂鼓终于响起,刑部大堂要开始三司会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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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罪犯沈云,你一无官爵,二无官职,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毫无新意的一句开场白。端坐在堂中最高处案几后的王昭勃然喝道。
刑部大堂的布置就跟沈云在电视上看见的几乎一样。头顶是正大光明匾,正面的影壁是旭日腾云图案。两侧站着手持水火杀威棒的衙役。堂上三张案几,每个案几后都坐着一个身穿朱红官袍的官员。
正中的是个白胡子老头,微闭双眼,坐在那里几乎快要睡着的模样。他是这次的主审,刑部尚书冯籍,六十五岁,是个人老成精的家伙。已经递了致仕条陈,就等着混完今年就准备回泗水老家养老了。
冯籍左侧的是年近五旬的中年,结实矮壮,他是象郡泰康府人,姓左名慈,字炯明。乃是当今大汉检察院检察长。当朝司空王显的得力下属。冯籍右侧的便是双目喷火的王昭王元德。
沈云还戴着手铐和脚镣,昂然站在堂中,巡视一圈后拱手行礼,大声道:“回禀三位大人,云无罪!既无罪,又何须下跪?云虽无官爵官职在身,可也是堂堂帝大学子,渤海侯第三十一代世子,见上亦有免跪之由,更何况在此时此地耶?!这一跪云是断断不受的,若是受了,岂不承认了某有买凶弑父之滔天大罪!云孟浪了,还请三位大人明察!”
这三个主审的身份和背景,沈云早就摸了个通透,这次侃侃而谈更是做足了功课,这下说来,倒也理直气壮,昂然不屈。
王昭双眉一紧,眼神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冯籍,却发现这个成精的老头已经微闭双眼假寐,似乎对沈云的话无动于衷。只好将眼神转向左慈。
左慈却在暗中感慨。这个沈云倒也是仪表堂堂,一派正气,单看外表倒不似会买凶弑父的禽兽。只是昨日司空大人怎么会派人给我送来这么一封信呢?
那是一封“独言信”,信中只有一个字---“听”!
左慈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司空王显到底想告诉他什么。难道是让他左慈也学冯老做一个只听不说的木偶吗?可是冯老是即将致仕,自己却还要在这里干十年啊!没准还能高升一步,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开始“只听不说”呢?
不明白,真是不明白。
王昭的眼神递过来,左慈也只好咳嗽一声,正色道:“沈云,你不认罪?”
沈云道:“云无罪!”
“好,既然你自辩无罪,那本官且问你,已故渤海侯对你不满之言,你可曾听闻?”
“没有。”
“你说谎!”左慈正色道,“带证人渤海药房掌柜木泗!”
木泗从侧堂出来,沈云如电的目光扫向他。木泗赶紧缩着脖子,走到堂上,却与沈云隔了十步远,对三位主审长揖到地。
“草民木泗,见过三位大人!”
“木泗,本官且问你,沈云可曾在你面前说过对其父不逊之言?”左慈沉声问道。
木泗低着头道:“有。一年前,世子……哦不,沈云回家过年,年初回京都时来草民柜上支取生活费用五百金币。当时草民柜上并无那么多钱,便请他隔日来取,未想他却口出恶语,骂草民是狗奴才,还动手踢打草民,说,说沈慕对我不满,难道你这狗奴才也要造反吗?小心他日我一并送你二人归西……这事草民店中两位医师可以为证。”
“胡说八道!”沈云勃然大怒,伸指大骂:“老子什么时候直呼过家父的名讳?更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混帐话?木泗,你要是再污蔑我,小心你的狗头!”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咆哮!”王昭见状立即大喝,但心里却在冷笑。沈云这样毫无贵族礼节,破口大骂已成佐证之一。
连堂上闭眼假寐的冯籍都轻微地摇了摇头。左慈更加坚信沈云是个行事鲁莽的放荡儿,对沈云的第一感迅速恶化。
沈云的确是被气的不轻。虽然他早就猜到木泗会来作证,但他竟然捏造谎言这事却让沈云有些意外。他以前问过方誊,从前的沈云的确混账,可在人前是绝对很有贵族式自律的,不然也不可能和那么多人打成一片。更无可能会说出那种混蛋话!心里有没想沈云就不知道了,但说是肯定没说过的。
王昭挥挥手道:“木泗你且下去签了保证书,必须作保此证言唯实,否则一定以藐视公堂罪论处!”
“是,大人!”木泗恭敬地又鞠了一躬,退下时稍稍和沈云充满怒火的眼神对碰了一下,眼中带着一丝戏谑和得意。
沈云强压住怒火,心头暗暗冷笑。妈的,倒要看看谁笑到最后。今天我就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底牌!等将你们的底牌都揪出来,老子就一下整死你们!之前的沈云,是肯定不会自称老子的!一定要记住,我现在是贵族,是世子!不是上辈子的流氓大学生……他就算是个登徒子,也是高级贵族式的那种,切记切记!
沈云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虽然也知道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跟百晓生也仔细谋划过,把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破绽,但毕竟是第一次上公堂,而且一下面对的就是三个主审官,沈云脸上看似镇定,但心底还是有点犯怵的。
任何一个时代,当官的都会有种威势在,特别是像大理寺卿、刑部尚书这样的高官。他们在现代可相当于最高法院*官和国家公安部部长级别啊!
沈云相信,就算是那些九品芝麻官也绝不会像那些蹩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猥琐。所以他一再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不管他们叫什么人上堂作证,自己也一定要冷静面对,千万不能再犯错……
可当王昭将第二个证人叫上堂时,沈云还是暴跳起来---第二个证明沈云有买凶弑父罪名的人,竟然是杜祭酒府上的老管家忠伯!!!
那个两眼浑浊,老态龙钟的忠伯?那个在父亲遇刺时也受了伤,并且及时去别院通知沈三等人的忠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