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aprice.04 如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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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因为露琪亚的打搅，云雀还是在接待室睡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云雀就已经睁开眼睛，窗外晨曦的微光从蒙蒙的雾气里透进窗户。

    粘稠的雾，真是让人讨厌啊……

    云雀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混着淡淡的青草味扑面而来。

    昨晚下雨了么。

    云雀用力的吸了几口，被雨水洗刷过的空气不像平常的骚闷，并盛校园的樱花树开得正茂，地上铺满了一层薄薄的樱花。

    今天或许是个值得咬杀的好日子。

    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哗地往下流，然后猛地用手捧起水蒙在脸上，还有些朦胧睡意的他瞬间被激醒。

    睡醒后的低气压又复发了……

    揉揉眼睛，镜中的自己是在平常难得一见的迷茫样子。

    他这个睡醒之后的本能反应似乎在很早之前就有了，记得四枫院夜一还拿着个狠狠的嘲笑过自己。具体是在十番队的时候，他正习惯性地趴在桌上睡午觉，这时四枫院夜一忽然来到，一脚踹飞十番队的大门看到的第一眼景象就是一向睡眠极浅的云雀被突然惊醒——首先是平日难得一见的迷茫，因为他睡得正熟；再是看到不速之客的愤怒，在看到四枫院夜一脸上那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后更是恼羞成怒，一把抽出拐子就往夜一那张猫脸上狠狠地打。

    四枫院夜一这女人就是欠抽。

    想想今天起的有些早，风纪委员们估计还没来。云雀看着接待室的钟上显示的6:20，决定自力更生出去买寿司当早饭。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樱花树，熟悉的楼房。

    清晨的并盛街道人迹寥寥，薄薄的阳光透过已经繁茂起来的樱花树静静打下来，空气里是樱花特有的清香，淡淡的，好似那些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幸好晕樱症在没有感受到大片的樱花的时候不会发作，云雀才得以在此时静静地感受樱花的味道。

    但还是无法亲眼去看看那怒放的樱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就丧失了仰望樱花的权利。

    小街尽头，是熟悉的旧式楼房，茕茕独立，墙体有些部分已经剥落，露出色泽沧桑的红砖，爬山虎依旧爬满一面墙，招摇到二楼的窗口，可以看见印着细碎的小花的帘子。

    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又似乎，什么都已经改变。

    脚下熟悉的道路提醒自己，这不是幻觉，这里是并盛，属于他的并盛。

    阔别了几百年的……他的并盛啊……

    “咦？这不是云雀吗？”爽朗的大叔声音响起，云雀这才惊觉自己走到了寿司店，招牌上大大的“竹丿寿司”映入眼帘，山本刚大叔正向他打着招呼。

    因为经常在这里买寿司，所以山本刚也对云雀很熟悉。

    “您好。”云雀有礼貌的点点头，“麻烦给我一盒比目鱼寿司。”

    “好嘞！”山本刚爽朗的笑着，那笑容和他的天然黑儿子山本武一模一样。

    并盛打架排名第二的山本武，被云雀恭弥唯一肯定其实力的男人。

    其实云雀真心想问一句，静灵庭的一番队队长兼十三番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和你们山本一家有没有什么关系，都姓山本难免会让人有什么联想。

    眼看山本大叔去做寿司去了，云雀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问。

    “好了！云雀，这是你要的寿司！”山本大叔将一盒寿司递给云雀，“对了，我家阿武在学校里表现怎么样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云雀想了想，他对山本武关注并不高，“加入了并盛棒球部，每天都在很努力的练棒球，偶尔练球把接待室的窗户砸碎了现在还没赔钱。”

    “哦？是吗？”山本大叔摸摸下巴，“那这盒寿司就送给云雀好了，算是对你的补偿！阿武他啊，就是这样，你不要在意啊！”

    “嗯。”云雀接过寿司，抿了抿嘴角，“谢谢。”

    是的，这里是并盛。是他的并盛，是云雀恭弥所要守护的并盛。

    无论再怎么改变，即使自己早已不再是曾经的自己，并盛，就是他的归宿。

    如果他被一切背弃，并盛就是支撑起他整个世界的，最后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