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烟云崩溃地哭了出来:“妈妈,求您救救我一家吧!”随即跪倒在地,抱着她的腰将她娘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曹妈妈听得胆战心惊,不管钟家是犯了什么事,为了保密要大开杀戒,可是杀到王妃陪嫁丫头的家人身上,也未免太不智。虽说烟云说错了话,王妃一时气头上,将她贬去做粗活,但她侍候了王妃十几年,情份不比别人,等王妃消了气,迟早是要把她调回去的。钟大太太一见人家失势,就把人家家人往死里折腾,也太势利了些。让王妃知道了,又有什么意思?
曹妈妈虽然明白这个道理,但对于烟云的请求,却也不敢轻易答应:“王妃的病情才好了些,若是因为你的话,又气着了,身子有个好歹,世子断饶不了你,就更别说开恩去救你家人了。”
烟云心下又是一凉,紧紧抓着她的袖子:“妈妈,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若是不能告诉王妃,您也可以派个人去庄子上,就跟那里的人说,奉了王妃的命要把人接回来,他们认得您,不会不信的!”
曹妈妈又瞪了她一眼:“你说得轻巧,没有世子许可,我若假传命令,回头连我也有了不是。况且钟家知道是王妃把人接走了,定然会过来问的,到时候穿了帮,你家人一样是个死!”
烟云软倒在地,痛哭出声:“那该怎么办?我弟弟已死得不明不白,难道连我家里人也逃不过么?”
曹妈妈想了想:“你别急,咱们叫了烟霞来问一问,看王妃的病情如何,若是还好,那你缓缓地回了,王妃即便是生气,也是有限的,只不许激动,大哭大闹的,惊着了王妃。”
只要能救家里人,烟云自然是愿意的,两人便回了院中,叫个小丫头去把烟霞叫了出来。
烟霞听了原委,皱着眉头道:“王妃本来就在生钟家人的气,若叫她知道钟家人连她陪嫁丫头的父母兄弟都要杀,想必会觉得钟大太太不顾她脸面,又有伤天和,必定又要生气了。依我说,我们还是别冒这个险的好,烟云想救家里人,何不去求世子?如今是世子在执掌王府,有他一句话,钟家人也要退避三分。”
烟云听了,又重燃了希望,只是还有些担心:“世子近来恼了我,又不喜欢与钟家关系亲近的下人……”
烟霞笑了笑:“怕什么?等你把家人救回来,往后就再也不会想着钟家的好处了,可以一心一意地侍候王妃,世子也是乐见的。你若不敢开这个口,我替你去说。”
烟云感动极了,过去她与烟霞争闲斗气,没想到生死攸关之际,帮她的却是烟霞。她握住烟霞的手:“好妹妹,以往我成天与你怄气,都是我的不是,你却还愿意救我家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烟霞笑了,抽出手来,转身进了正屋。
高桢正吞吞吐吐地请赵琇帮他一个忙:“我有一件棉袄,有些破损了,若是叫丫头们去补,她们定要多事,要给我重做一件,又或是告诉母妃和曹妈妈。可我喜欢这件棉袄,家常穿着舒服自在,又不用穿它见人。赵妹妹针线好,能不能……能不能帮我缝补一下?”
赵琇一口就答应了,不过是缝补一件棉袄罢了,多大点儿的事?她说:“在什么地方缝?你是把棉袄拿到这里来,我马上就帮你缝了,还是一会儿向王妃请辞之后,先到你院里帮你缝了?”
高桢微微笑了笑:“也不必这样赶,棉袄我已经包起来了,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你回去时带上,在家替我补了,明儿再来时,把包袱还我,也就是了。”
赵琇答应了,又看到烟霞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好奇:“姐姐寻世子有事么?你们要是有正事要办,只管自便。”
高桢看了看烟霞:“什么事?”烟霞使了个眼色,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出了东暖阁。
赵琇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话,不一会儿,就有个小丫头拿了个石青绸子的包袱过来,放在炕上:“赵姑娘,世子说,这就是跟您说好的东西。”
赵琇便冲小丫头笑笑:“我知道了,你去吧。”
等小丫头走了,赵琇好奇地看着包袱,很想知道高桢堂堂广平王世子那么喜欢的棉袄是什么样子的,见屋里没什么人看见,就打开包袱,往里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她愣住了。
因为里面包的,是她当初在船上为赵玮做的那件棉袄。她还记得,面料用的是赵玮在南京买来的细布,棉花和里子用的布,则是格温妮丝在南汇收的货。她做的是最简单的对襟款式,一共做了三件,太子一件,高桢一件,赵玮一件。太子那件在跟蒋知府会合那一晚就换了下来,不知被蒋家人丢去了哪里,赵玮那件跟着进了京,如今还在小宅里,也没再上过身。
可是高桢的这一件,却被洗得干干净净,叠得整整齐齐,不知是不是常穿的关系,肘部已经被磨损得发白,边角处也有了破损。而高桢还说,想要她帮着缝补一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