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谁家女儿胜须眉（3）

    p>　　当时萧晗听完她这句话，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凝视着她，萧沅芷也同样目视着她大哥，她看到她大哥往日柔和温暖的目光中，多出了一种激动之情，那是心怀家国天下，年少慷慨的情绪。

    她知道，他大哥被她说动了。

    良久之后，萧晗一把抱住她，紧紧的，萧沅芷伏在他的肩头，脖子间忽然一凉。

    他大哥这是……哭了。

    她也不说破，只是乖巧的一直随萧晗抱着，等到他放开她时，萧晗脸上已无泪迹，只是他双眼通红的很。

    萧晗这样笑着对她说，“阿沅，哥哥祝你早日立下战功，凯旋归来，成为咱们大周朝第二位威风八面的女将军。”

    对太子楚瑄，萧沅芷是这样说服他的。

    她说，“太子哥哥，都说初嫁由父，再嫁由已，可是太子哥哥，女人讲得是从一而终，即使被合离亦或为寡，你有见过哪家大归或是为寡的姑奶奶再嫁了。阿沅知道萧家不容易，姑姑也不容易，家族有难，做女儿的本该义不容辞，可是，阿沅可以流汗流血，多艰苦都不怕，却偏偏不愿将自己的婚姻，作为政治博弈的筹码。太子哥哥，若你觉得阿沅是对，就给我做份假军籍，让我去从军，若是太子哥哥觉得阿沅不对，那么姑姑下旨赐婚之时，阿沅也绝不敢有一句怨言。”

    上一世，她出嫁，楚瑄冒着大雨送了她三天三夜，还有临别时，他沉痛的那句“是哥哥没用！护不了你周全”。

    萧沅芷心里其实很明白，在楚瑄心中，是不希望她因政治远嫁的。

    可是让她一个女孩子上战场杀敌，他也未必能同意。

    楚瑄沉思良久，本左右为难，最后终在萧沅芷坚定的目光下，叹息一声，颔首答应。

    那一阵子，长安城中流言四起，说兰陵郡主萧沅芷因靖王楚珣负情，伤心之下，远走江南疗伤，却不知道她而是北上去了最荒凉的北疆之地从军。

    萧沅芷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瓣，仰头目光明亮的对着一众高高骑在马上，铁甲鲜亮的少年郎们，面露浅笑，“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少帅没见识过我的功夫，怎可就如此肯定我上不了战场？”

    君湛骑在马上，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用戏虐的眼光瞅着底下瘦小的人儿，语气懒洋洋的道：“那本帅就试一试你所谓的功夫，你要是能让本帅弃马下地，本帅就准你从军。”

    萧芷沅一口咬定，道，“好，一言为定！”

    周遭那么多人，她也不怕他会厚着脸皮反悔。

    前世她与君湛六年夫妻，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凉州军少帅无敌的威名的也是听说过的，能独当一面的少帅，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所以，众人看她的眼光，有些是纯粹看好戏，有些，则带了几分怜悯。

    虽然萧沅芷的功夫师承太子太傅，偶尔她阿公也对她有所提点，但对上打小就在军营里厮混的君湛，萧沅芷心里其实没有多少把握，好在，这个时候的君湛年少轻狂，颇有点夜郎自大，只要在他得意时，来招出其不意，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