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抱着这样单纯想法的沢田纲吉走出家门,然而还没等他开始求职生涯,被他刻意忽视的宫野泽俊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也带着能够迷倒不少女孩的潇洒笑容,“找个地方谈谈吧,沢田先生。”
尽管心里极端厌恶这个男人,沢田纲吉到底还是跟他来到公寓附近的一家酒吧,因为宫野泽俊跟这里的老板很熟,所以虽然还没到营业时间,两人最终还是坐到了酒吧的包间里。
“特意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沢田纲吉皱眉看着对面的情敌,就算对他充满恶感也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出色,衣着打扮都相当的有品位,身上的每一件物品更是价值不菲,平凡普通的自己跟他完全没法比。
坐在靠椅上的宫野泽俊态度闲暇的说:“当然是讨论关于玛丽的事情,毕竟她可是我遇到过的最特别的女孩。”
将一张支票放到桌上,他直接说明来意,“这是一千万,希望你能够跟她离婚。”
“你在侮辱我吗?!!”气愤的将支票撕得粉碎的沢田纲吉对他大吼着,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样生气。
“并不是侮辱,我只是希望用这一千万为她赎身,令她重获自由。”宫野泽俊正色说着,一向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都带着难得的认真。
“你说的是什么笑话?我又没有囚禁她,玛丽哪里不自由了?”
“你在用对她的恩情囚禁她的身心。”宫野泽俊很严肃的说着,将手中装满两人资料的纸袋扔到桌上,“我已经请了东京最有名的私家侦探调查过你们,你叫沢田纲吉,出身并盛町,从小就是个废材,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事无成,你的父亲是个经常失踪的无业游民,母亲是普通的家庭主妇,玛丽则是来自于中国的偷渡客,是你在两年前救了重伤的她并为她提供住所和身份证明,以恩人身份自居的你最后也是利用这一点和她结婚。”
“我从来没有以恩人身份自居!是玛丽最先向我告白,她是因为爱我才会与我结婚!” 沢田纲吉大声反驳着,而宫野泽俊极其轻蔑的讥讽道:“爱?连男人都算不上的你会有女人爱吗?”
属于男人最丢脸的难言之隐突然被情敌戳穿,心头一阵惊惧的沢田纲吉当即有种赤.裸裸的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从心底深处涌出的强烈羞耻感令他的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看着对方被揭破隐秘的惊慌表现,宫野泽俊心情很好的说道:“凭我阅女无数的眼光自然看得出玛丽至今还是处.女,她从来都没有对你发脾气吧,你所有的无能表现她都会全部包容对吧,这就只有一个原因,她是为了报恩才会嫁给你,为了报答你当初拯救她的恩情,哪怕对你完全没有感情、哪怕你是个性无能也依旧留在你的身边。”
宫野泽俊条理分明的推测令沢田纲吉心口一阵闷痛,虽然隐隐的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却还是努力反驳道:“不是这样的,她是发自内心的爱着我才会包容我的一切。”
宫野泽俊嗤笑起来,非常鄙视的说:“你照镜子看看自己,瘦弱的身材、平凡的样貌、懦弱的性格、普通的学历,你身上哪有值得女人发自内心来爱的地方?她并不是爱你,只是为了报恩罢了,然而到最后这种想要报答你的心情终究会被你的废材无能磨灭,一直过着贫穷生活连身为女人的乐趣都享受不到的玛丽最后一定会恨上你。”
他堪称危言耸听的尖锐话语令沢田纲吉的眼眸猛地收缩,很明显受到强烈的刺激,也因此下意识的呢喃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玛丽怎么会恨我?”
“你认为哪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的和一个不算男人的丈夫过一辈子?”宫野泽俊的声音依旧毫不留情,这让人无法辩驳的话语令沢田纲吉只觉得一股冰寒从脊柱蔓延开来,不但手脚冰冷,连整个身心都冰凉起来。
“你的存在束缚了她追求幸福的脚步,让她只能强颜欢笑的维持这段痛苦至极的无性婚姻,如果你真的爱着这个女人就请放手,不要让她这样痛苦下去了。”
宫野泽俊堪称真挚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对玛丽的怜惜,而被他的话语所惑心灵遭受沉重打击的沢田纲吉脸上充满挣扎痛苦之色,对方的话如刀子一般句句捅在他的心坎上,让他连正常呼吸都办不到。
见对方开始动摇,宫野泽俊继续添油加醋的说:“你真的以为玛丽会永远为了报恩留在你的身边吗?人都是自私的,当她再也忍受不了你的废材无能时终究会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你真的想要等到她磨灭对你的所有感情将一切温情、爱意的假象彻底撕毁的那一天吗?”
这段话就好似压垮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自结婚以来一直背负着极大心理压力的沢田纲吉终于被彻底攻破心灵防线,他抱着头低低的呜咽起来,清澈的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滑下不断掉落在桌上的文件袋上,晕染上一个个深色的水痕。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隐藏在心底深处最为惧怕的事情并非被妻子背叛,而是无能废物的自己终于令妻子厌弃,想到一直温柔笑着的妻子面无表情甚至于面带厌恶的注视自己时,他就痛苦得无法活下去,心里也隐约出现若是注定要被妻子放弃还不如自己先放弃的想法。
现在他终于要将这个想法付诸实践,从此以后再也不用患得患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不光妻子可以获得解脱,他也可以卸下心灵负担彻底轻松下来,很好不是吗?可是他的心好痛,痛得好像要碎了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下章……兔子提出离婚了,而某个小清新终于进化成女汉子了,酒后乱性、霸王硬上弓什么的并不是男人的专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