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门外,默默送走仙师,心不在焉的年轻小将随口敷衍喋喋不休的本土守将,“大人,最近有无听说花刺子模人的动向?哦,北线战事如何?”
存心巴结,两眼发光的将领连声回禀,“回驸马爷,末将听闻花刺子模骑兵大举越过边境线,侦探骚扰甚至偷袭我边城,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可惜眼下群龙无首,兄弟们各自为战,战情不容乐观。前短时间,速不台大人派得力亲兵赶赴皇城,至于战事如何,恕末将不敢妄自猜测……”
“哦,大人似乎对我蒙古非常了解……”收回杂念,好奇心大涨的周文龙摆摆手,“不如出城散散心,有无兴趣?”
“求之不得,驸马爷,请!”屁颠颠上马,守城主将扭头喝令,“我陪驸马爷出城逛逛,都精神些,提防奸细出没。”
信马由缰,两人一路闲谈,一路欣赏城郊秋景。极目远眺,秋风吹散迷雾,触目一片金黄。升起的朝阳裹挟燥热直上云端,烟云笼罩处,一切如梦如幻。默望侍卫团离去的方向,遥想已故的父母,一股思乡之情油然而生。叹口气,回望一眼皇城,情绪低落的年轻小将低声询问,“大人,你的家在哪?想亲人不?”
“回驸马爷,末将的家在浑八升,不想亲人……”暗自揣摩,守将下意识叹口气,“嗐,驸马爷,您……您是……是中原人吧?蒙古勇士末将也见过不少,还没有一人的汉语说得如此流畅,您……想家了?”
“嗯,不想亲人不可能,如今战事已平,百姓至少能免去兵祸,大人完全可以抽时间回家看看……”眺望废墟方向,年轻小将有意无意套话,“也不知大人是否听闻过万兽苑地下有宝藏?难道我蒙古大军对此毫无所知?”
“听过,但历经改造,万兽苑面目全非,而且地域太广,根本无从找寻……”低声回话,守将谨慎相询,“驸马爷,您有无收获?贵军可早已梳理过一遍,毫无头绪,才无奈放弃。”
“嘿嘿,几乎挖了个底朝天,照样一无所获。哦,大人为何对我蒙古非常了解?难不曾秘密潜入打探过?”大开玩笑,一脸认真的周文龙索性刨根问底,“帖木儿大人为何如此嚣张?本将至今都没完全想明白,即便贵为怯薛军,也……也似乎说不过去……”
惭愧一笑,魁梧守将嗫嗫回禀,“让驸马爷见笑了,末将的身份颇为尴尬,兄长在贵军中任职,为大汗征战沙场,目前效力于长皇子殿下,也颇得殿下赏识。贵军进攻始,兄长托人秘密传信,让末将务必投诚,所以大军一到,末将直接开门投降……”
斟酌一番,谨慎的守将压低嗓音,“据兄长书信中所言,随哲别千户长征战的将士中有一支身份特殊的骑兵,其首领乃大汗亲弟之子,极有可能奉命接管皇城。兄长故而千叮万嘱,要末将多巴结,如今闹成这般局面,末将实在…实在为您担心……”
“原来如此,为何伯台大人一直不曾提及?”恍然大悟,周文龙摇头苦笑,“早知帖木儿大人有此显赫背景,本将也不会去惹他……”
“这个……这个……或许……伯台大人并不知道详情……”神秘一笑,守将左右窥视一番,“书信中也曾说明此事,帖木儿大人实乃大汗亲弟之私生子,普通将士压根不清楚其真实身份。兄长也是偶然听说而已,其实,长皇子殿下对……对……”
欲言又止,歉意一笑,守将弯腰施礼,“恕末将胡言乱语,兄长也只是道听途说,驸马爷权当末将在放屁……”
“别怕,本将还得感谢大人,贵兄长显然身居高位,不然难以得知如此机密……”深深鞠躬,年轻小将一脸感激,“大人,请告知贵兄长的大名,文龙日后一定拜访……”贴耳告之实情,“也不瞒大人,本将也已暗投殿下,今后少不得跟贵兄长并肩奋战。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大人此举并无不妥。此事谈不上机密,我蒙古男儿生性豪爽,遇客婚风行草原,有几个私生子实乃小事一桩。”
“哦,末将明白了……”疑虑去无踪,守将悄笑,“兄长叫耶律海牙,目前负责保护殿下,官衔不高,但有机会亲近殿下。驸马爷应该知道殿下的亲卫军中有不少外族将领吧?几位皇子殿下谁也不相信谁,相互安插眼线,一再清洗,兄长才有机会担当重任。”
“嗯,行,回去吧……”调转马头,年轻小将大笑,“如果大人不嫌弃,文龙有心结拜,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啊……”呆立当场,魁梧守将半晌才醒过神,飞身下马,长揖于地,“驸马爷何等身份,末将岂敢……岂敢奢望……”
“这么说,大人同意了?”一跃而下,搀起诚惶诚恐的守将,周文龙直指右侧土丘,“我们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走!”
割指滴血于水囊,叩首,盟誓,举止一丝不苟。你一口,我一口,喝光血水,分出兄弟名分,两人大笑返城。上城楼一边谈笑,年轻小将按捺住焦虑,一直等仙师去而复返,才辞别苦苦挽留的结拜大哥,率兵沿长街直奔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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