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这一夜失眠了。但不止他一个人失眠,左军同样难眠。
当他亲眼看到雪梅去医院打掉了自己的孩子。
他的整个心都饱受煎熬,当雪梅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刹那,他真想不去阻止肖月冲过去,对雪梅说明一切。但他考虑到这样做对雪梅的后果,还是压抑住内心的伤痛,毅然阻止了肖月。
虽然自己没后了,虽然自己的生命也随时会戛然而止,但他牵挂的还是唯一的雪梅。
虽然他有一肚子的苦衷无法倾诉出来,但从雪梅的角度想,如果雪梅通过怨恨他而心安理得地接受另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这可能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事实上,事情远不是他考虑的那样简单,虽然他做到了不再给雪梅留在任何包袱,但自己又如何做到对雪梅的割舍呢?
第二天,肖月又来敲他房间的门了。
“左军,你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今天就跟我去北市治病吧!”
当左军把肖月让进来时,她就迫不及待地讲道。
左军沉吟了一会,然后对她讲道:“小肖,我很感谢你这几天对我的关照,但我是不会去北市治病了,我跟雪梅离婚,就是不想让她背负我这个包袱,难道我就能忍心拖累你吗?”
“左军,你再说什么?你这样做是在逃避,是不敢面对自己。如果你还是一个男人,就应该去接受命运的挑战。你认为我会放弃你吗?”
“小肖,我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就算付出很大的代价,把自己的肾给换掉,但医生说我的身体永远回不到从前了,我跟雪梅分手,就是为了长痛不如短痛,你应该换我的角度考虑一下。”
肖月听了左军这话,不由得凄惨一笑:“左军。雪梅并没有真正跟你共患难,而只有我才跟你有过这样的经历。你再想想咱们前几年在非洲的经历吧。当你身体缺水已经走不出时,我去而复返,就是想陪你一起死的。你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能跟自己所爱的人死在一起,也算死得其所了。我俩既然已经从那么艰难的处境活下来了,那么,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呢?”
左军苦笑道:“小肖,你这是何苦呢?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雪梅,虽然今生不能陪她白头到老了。可是。你还是做不了所谓的‘备份’的。”
肖月听了左军的话。她的态度依旧很坚决道:“左军。我知道已经不能再陪你走进婚姻的殿堂了。但是,婚姻只不过是一种形式,你对雪梅的用情之深,更让我感觉你是一个多么可贵男人啊。当初想跟你共同赴死。也没想到能嫁给你。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是需要别人关心的,虽然你不忍心拖累雪梅,可你却无权拒绝一个跟你共度过生死考验的朋友帮助。”
看到肖月的坚持,左军不由的黯然道:“小肖,你这是何苦呢?明知道我什么不能给你了,你却为什么要执意背负起我这个包袱呢?”
肖月泛红了双眼回答道:“谁说你没给我什么?你曾经救过我的命,就等于给了我未来的所有一切了。你觉得自己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找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是等死。就觉得自己心安理得吗?错了!不知内情的雪梅有可能做到忘记你,可是,我既然知道了这一切,如果我也能泰然处之的话,你觉得我这一辈子会心安理得吗?如果换做是你的话。当处在我的角度,你会怎么做?”
肖月的一番话让左军黯然无语,他垂下了自己的头。
看到左军似乎被自己说服了。肖月便趁机劝道:“左军,你就跟我去北市吧!你一定能得到最好的治疗的,你是一个如此坚强的男人,在沙漠中能在体内严重缺水情况下,能够挺下来,在被掩埋废墟八天时间里,又能够奇迹般活下来,我相信,你一定还会创造一次奇迹的。”
左军低头沉思了一会,终于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可以跟你去北市,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只要你肯跟我去北市,不管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
“那好,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在德江再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
“雪梅刚打完胎,虽然刘成和春梅都来陪她了,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她,想暗中再观察她一段时间。只要能确定她彻底走出了心里的阴霾,跟刘成的事情完全定下来了,我才能放心地跟你走。”
一听到左军这个要求,肖月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她叹息道:“左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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