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晓瑶从一阵晕眩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中。断层的记忆如潮水般急涌而来,是黄药师——那一日,在华山山脚,黄药师制住了她,有让一个黑衣的男子带走了她,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被点了百会穴之后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她下床,四肢很是无力,腹中也感到十分的饥饿,她知道自己昏睡了许久,却不知究竟是过了几天。桌上放置的菜肴尚未冷却,想来是把他带到这里的人算准了她会在这时醒来。
勉强用手握住筷子,她就着碗口,扒了一口饭,细嚼慢咽,缓解胃部的强烈不适。至于是不是有毒,已经不重要,在饿死之前,她没有选择。更何况,若是黄药师想杀她,处处是机会,在饭菜中下手倒是最不高明的一种方式。
吃完饭后,殷晓瑶在桌边做了一会儿。
她并不是傻子,黄药师之所以会制住她,并不是为了她本身,更可能的,是和连清有关。那几招比她还要高明的逆剑早就说明了一切。
他不是与连清密切之极,就是仇恨之极。后者,也会让一个人完全研究透对方的招式。
不过,仇恨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些。
她的逆剑,是由容月开口,连清才会教她的豪门盛宠:总裁调教惹火妻全文阅读。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连清的心中,不会再有人占据像容月一样的位置。
她并不担心自己会如何,只是担心,黄药师想要利用她对连清如何。
用她来要挟连清倒是不重要,因为那个比谁都要冷酷的男人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死活。他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更不用说那个人是她,而不是容月了。在别人眼中他所展现出的重要,从来就是为了更好的利用而增加的砝码。别人越是认为重要,他就越是能够舍弃。
多年下来,她也算是了解连清的为人。
这样的人,太可怕,但最可怕的是,就算是知晓了他的真面目,有些事,也没有改变。就像容月的心,就像她的心。
直到这一刻,她还在想着,若是黄药师想从她这里得知一些事,她该怎么办?让一个愿说话的人开口,有许多种办法,甚至不需要威逼利诱,她深谙此道,又怎会不明白?
同时,殷晓瑶很想嘲笑自己,也许,连清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泄露了什么。自从容月死后,许多事,她都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一个。在他的心里,容月死了,恐怕自己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吧?
但是,有些事,并不是你想透彻了,就能够得到最完美的解决方式。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
更何况,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她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
实际上,她也并不无辜,即使她从未做过伤害对方的事。
人一旦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就会发现,外面的时间,过得很快。
在这里的第三日,殷晓瑶终于见到了黄药师。
看来,华山论剑已然落下帷幕。
她被人引着来到了一处茂密的竹林。
日光倾斜着洒落,将斑驳的阴翳印向地面。
那个俊逸无双的青年坐在石凳上,吹奏着玉箫。
虽然穿着同色系的衣衫,也不会让人只注意到绿竹而忘了他。
十步之距,箫声顿止。
他放下玉箫,转过身,看向她,漠然锐利的目光让她的手握紧了藏于衣袖中的细长发簪。
“殷姑娘,请坐。”
青年说着请字,但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无法让人感到一丝的恭敬。而他周身所散开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听从了他的话,隐藏在袖子里的手却因为握得太紧而感到了疼痛。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殷姑娘。”
该来的,始终回来。
殷晓瑶对上黄药师的目光,目露倔强,“关于连清的事,我什么都不会说。”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对方不会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她什么都不会告诉他,不论是面对怎样的威胁。
“殷小姐还是再想想比较好。”黄药师倒不是不介意对方敌视的态度,“回答我几个问题,然后我派人送你回去。”这是相当划算的交换,至少在黄药师眼中是如此,他觉得能够让对方毫发无伤的离开就是一种恩赐了,只是殷晓瑶显然不会领情重生二三事。
“不可能。”
殷晓瑶的薄唇抿成一线,在黄药师无形的气势下,她觉得呼吸都成为了一种困难的事,似乎连脑海中都开始出现莫名其妙的幻觉。
不、不对,再怎样的压力也不可能出现幻觉?
她望向石桌上徐徐燃起的苏合香,朦朦胧胧的烟雾让她的心里升起了绝望之意。这香并没有问题,恐怕是混合着其他的东西在起作用。黄药师之前的话,也只不过是声东击西的手段。他根本就不相信她会告诉他什么,就算她说了,也不见得是实话。而药物的方式既简单又能够确保真实。
眨了眨眼,她在恢复一线清明之时,毫不犹豫握着发簪刺向肺腑。
电光火石间,黄药师一个手刀横切在对方手臂的胫骨上,不轻不重,却足以让殷晓瑶的手松开,发簪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叮——的脆响。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