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修月开了金口,温小喵就自动从财迷模式转换出来,变成了书虫。
除了吃饭、打坐,其余时候她基本都在看书,但由于洞府里的灵石硌得屁股,大多数时间她会选择躲在水潭飞瀑引流下游五六里开外的柳树林里,那地方临水临风的,看起来也算是雅致,总算将她那一身市井俗气冲淡不少。
楚修月还会带她出去猎妖兽,但遇上等级太高的,便只愿意逮着兔子去送死。
温小喵勉强将这种鄙视理解为关心,想着想着,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她赔掉了得来的两万七千颗下品灵石不说,还倒贴了三千,不过修炼消耗的那部分楚修月没坚持要算在这笔糊涂账里,所以说来说去,温小喵还是赚了的。
不知为什么,她修炼所消耗的灵石,几乎是普通入门弟子的二三十倍。
如果要按资质品阶排位,她大概是属于门派里最最窝囊的那类,一身修为用钱都堆不出来。
还有件事她更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就是,即使消耗了这么多的灵石,她的修为仍旧一点也不稳定,进步速度快,退得却更快,今天练到了炼气期的第五重,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又变成了第三重,接着努力,好不容易又才练了回去,第三天早晨睁开眼睛一看,又是变成了第一重,简直像荡秋千一样,将她的情绪抛高摔低,害她十天里有八天暴躁到要打兔子。
还有一点也奇怪,寻常弟子的修为,高阶修士不需要怎么费力就可以看得出来,但她不一样,如果不是将神识分出来注入她的丹田气海,就完全看不出她的修为来。
所以从外表来看,她还是那个什么也不会的凡人。
“也许你天赋异禀,以后只要学会搭台演戏就好了,穿一身极品法宝,装装元婴大能,也能吓跑不少人。”楚修月是个天才,温小喵却是个怪才,这一对怪痂混在一起,久了熟了,倒也没什么不能说。温小喵找师父的事,楚修月一早知道,其余的鸡零狗碎,她说一点是一点,也完全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人,思来想去,两人都觉得还是眼前的东西最重要。
“真正的元婴大能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呢,怎么装?再说,高品阶的法宝穿在我身上也跟块破铜烂铁似的,我的那点灵力收起来不到一个枣核大,能驱动得了?你可别害我!还有啊……元婴大能可以吓得住这些妖兽灵兽么?要是能吓住,我第一个就冲上去宰了兔子。”
温小喵对楚修月的馊主意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现在已经开始啃仙法仙术了,不过因为根基不好,大多数都看不懂,不过好在她记忆力非凡,别的修士到筑基后才能用神识记住的东西,温小喵只能靠脑袋就够了。
“真正的元婴大能?你面前不就摆着一个?”楚修月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将兽皮一块块刨下来,他的刀功极佳,但是耐性却极差,不少兽皮还粘着层血肉,看起来红通通、粘乎乎的,明摆着还要二次加工才行。他刨着刨着,小刀就莫明其妙地转到了温小喵手里,自己撩起雪白长衫,一边抓着荷叶扇风,一边看兔子游泳。
喜来宝皮毛厚,所以很怕热,平常到了晌午时分就不知跑哪去躲懒了,快日落的时候才回来,然后扑通一下跳进水里,一脸欠扁地游上一个半个时辰。
温小喵也想去游游看,但念及自己身子的下半截与楚修月和喜来宝都不一样,只能作罢。
“呵呵,你算什么元婴大能,我又不是瞎的。”
终于轮到她鄙视回去了,温小喵这些天为了稳住修为,耗费了不少时间,然而却都是以失败告终,唯一的收获也就是观灵之能变强了许多,别的观灵术是往下看,她的观灵术却是往上看的,她以前只可以看到金丹期修士的修为,现在大概可以看到化神期左右,妖兽之类的可以看完全,有时候楚修月带着她上山,她只和妖兽打了照面就知道藏哪儿最安全。屡试不爽。
但也因为这样,她发现了楚修月的大秘密。
原来陶然峰有那么多的灵石灵草,也无法帮助楚修月冲击到元婴期,这些年来,他的修为一直都有精进,甚至远远超过了金丹后期的大圆满,但就是不能进阶,先前那些结婴的异象,都是他信手做出来的假象。
对于修为进阶什么的,他倒是不怎么在意,但是却急坏了掌门真人。
本以为他数次冲突元婴失败后,流山真人会死了这份心,不料这次又借题发挥把他打发到了来了,闭关三年来,楚修月不是去山下猎妖兽,就是在洞府里呼呼大睡,无聊透顶。
“你知我知,等他们发现了那一天再说。只要避着流山真人绕道走,别人没谁敢来寻我的晦气。”楚修月耸耸肩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令人很难与那高贵矫矜的冷月公子联系在一起。
温小喵刨皮的手势越来越熟稔了,刀法虽然不怎么样,但胜在够细致,兴许这些年的无聊时光也是靠这份耐性打发的,否则怎么能将一本破册子坚持练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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