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住了。
绵长的拉锯战,让楚修月的点傻眼。
倒不是为了要赢,而是苦恼着要怎么才能顺利熬过这凄惨的三天。
阵法一直是楚修月的弱项,因为那东西太要耐性了,他远远不够。
所以大多时候,他只能布阵,不会解阵。
结果把自己坑了个底朝天。
持久战,却也是个不小的考验。没准他一时暴躁,就把人给杀了,那还怎么玩下去?
怜惜的心总要有一点的,毕竟她是被他带上山来的,她叫他一声师叔,倒也当得他半个徒弟,虎毒不食子啊,亲手种出来的花,再被自己一手摧毁,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那么,就让她打吧。反正已经被打成胖猪头,只要不被她咬死,也就算了吧。
对于一些没敲在重要部位的拳头,他也懒得去躲了,要是躲来躲去让她尝不到甜头,说不定她会转儿攻击禁制,要是这禁制也让她给吃了,可就不划算了。
罢,罢。
楚修月其实挺善良,但就是有点缺心眼,本来,他只要想办法弄晕温小喵再等上三天,就能完美地解决这件事了,可是他偏不,他担心温小喵要是就这样晕过去,体内的灵息会篡上作乱,这样活动开来,至少她不会死。
牲牺自己,成全别人的事,他这是第一次做,心里别扭不说,手脚还特别生疏,后来嘛,就越来越顺手了,当然,这都已是后话了。
温小喵身体里流蹿着的狠毒并不随她的意,她心里还的挣扎,疑惑,甚至怨恨,为何楚修月不躲开?为什么要凑上脸来给她打?为什么不把地上看戏那三个妖怪揪上来打一顿。
那些个狼心狗肺还真是狼心狗肺,这时候不知道从哪个坷垃里挖出口大鼎来,架起来生了火,正坐在院子里煮肉吃。
肉香飘不进禁制,可是那翻滚的肉汤却无一时不提醒着温小喵,吃吃吃。
她饿了,于是又冲上去咬了楚修月一口。生生地撕下一块肉来。
楚修月本来是想躲开的,可是看她来势汹汹的模样,竟有些怔忡,再一想,这脑海里好像有那么一个影子,当时的他,好像也这样的姿势,也是这样的情形,也是被什么咬了一口。
伴随着流血的剧痛,那点模糊的记忆还真有点深刻起来。
如果两人都理智一点,正常一点,大概会想到,千年万年前,两人是否有什么源渊,是不是她也曾经这样咬过他……可是这俩特么都不是普通人。所以温小喵一口咬上去,楚修月一巴掌扇过来,两人筋疲力竭地跌在一起,还是人压着人,只不过掉了个个儿。
现在,是楚修月压着温小喵。
撇着大腿,顶着膝盖,就那么热烘烘地压着,大眼瞪小眼。
温小喵雪白的中衣上溅着一些青绿色的树汁,那一处浅绿中间露出点秀气的锁骨,很精致,也很漂亮。她的呼吸带动着衣缘起伏,乃至整簇的藤蔓亮一下,又暗一下。
这些树与她连成了片,结成了块,仿佛一开始就和她是一体的。
“温小喵?”气氛有点暧昧,他身上的热还没褪下,压着她,她也没动,只是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睁到了极致,眼底的波光闪过一道月牙似的弧光,一荡一荡地,分外飘忽。
但是这样的温小喵好像听不懂自己的名字,只是拿那双杀伤力极大的眼睛呆呆地瞪他。
“温……”他再度张嘴,却有点叫不下去,褪出了粗浓眉毛的温小喵像个妖孽,虽然五官相貌,还是以前惯看的那副样子,却已有些地方彻底的变了。
她好像比前更好看了,也更耐看了,蜕去了稚气,团着一股子邪惑。
温小喵眨眨眼睛,顾盼生辉,却依旧没有回答他,但也没有再出手打他。
天色黑下来,二狗子开始坐在坪里剔牙,两名小妖为他捶背,说不出的享受。菜菜没回来,他们只要学会好好微笑就好了。
两只犬妖很无聊地看着天边那轮勾月:“都压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还没脱衣服?要换成我们,孩子都能生出七八个了。”
妖比人早慧,再换一个说法就是,妖比人早熟。
别怪他们想得龌龊,就在那一瞬间,楚修月还真有点想把自己给扒光了,禁制里密不透风,活动过度了,就是热。
温小喵早就热得快被蒸熟了,但本能优于理智,就在她迷迷糊糊回忆自己是谁的时候,她已经在禁制上咬出个洞来。树叶哗啦啦地从洞口漏下去,落到一半就消失了,竟沾不着地面。
楚修月神识一痛,立时惊醒,他一把揪起了温小喵,大声道:“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你会被撑死的。”
而就在这时,禁制外忽然刮起了一阵黑风。
风很大,二狗子第一个被吹走了,再来就是两只狗妖,还有那盛着肉汤的鼎。
再跟着,楚修月引以为耻的禁制整个被卷起来,连着藤蔓一道连根拔出。
“山神!山神发怒了!”朝垠族民惊恐地站起来,追着那一团黑风一直跑到了山边。
山谷像一个咧开的大口,一张一口,就把那绿色的光球吞了进去。
天地间,又恢复了平静。
二狗子住过的院子,光秃秃的,被风刮得什么都没有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