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丝萝大人很憔悴,他昨天睡着早,却总是梦见有条舌头在脸上舔上舔去,天亮睁开眼对着镜子一瞧,脸都被舔白了一个色号,甚至还有点发青,整个人就像只好看的丧尸。
“母老虎,你鼻子比我好,昨天夜里有没有闻到兔子的臭味啊?”他挨着芳草姑姑问。
“闻到了又怎么样?没闻到又怎么样?你鹿皮痒?主人好不容易答应把你从九回之阵里放出来,你难道还想回去?喜来宝四肢俱全,也没谁绑着捆着,自然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大惊小怪作什么?想它了?”芳草姑姑叼着眼斗,斜眼望望天,一脸事不关己。
“不是啊,我就是种感觉,觉得他就在左近徘徊,说不定已经来找过我了。”丝萝大人摸摸秀丽光滑的脸,举起镜子照照,别的地方还行,就是眼圈有些儿发黑,瞧着挺可怜。
“他现在修为比你低,你怕什么?这种小事别来烦我,先顾着今天上课要对你的小晴妹妹说些什么吧。我忙得很,没空听你说废话。”芳草姑姑趁着透气的当儿,抽了几口烟,顺手将烟叶扒出来往腰间一藏,甩着一头乌发大摇大摆地走了,留下丝萝一个人站在回廓上发呆。
温晴一身酸痛地从兔子的肚皮上爬起来,兔子还在打呼,震得多宝阁上的瓶瓶罐罐哐当响,温大仙儿揉揉自己快断掉的老腰,直把楚修月的名字翻来覆去地骂了几千遍:“太不识好歹了,都说女追男隔重纱,特么什么意思,居然投怀送抱也不要,忍心把我丢在山顶吹冷风,害得我一路飞下来,腰都快扭坏了!明知道我只能飞个十丈八丈高,还这么玩我!”
摸一摸妖丹,才发现那个储物袋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取走了。
温晴睡眼惺忪地坐在梳镜前,好半天才想起把青罡印丢出来:“兔前辈,你还是进去避避吧,你这兔毛扎鼻子,害我一个晚上没睡好,只记得打喷嚏去了。你放心,我拜师学艺,学的就是布阵解阵的妙法,到时候帮你打开禁制,恢复修为,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见丝萝前辈了。”她一边说,一边笨拙地绾起了头发,对着镜子照照,觉得脸似乎有点白过头,好像有点着凉似的。她随手抹了点珍珠粉,觉得马马虎虎也就作罢,忘记了姑娘家是要搽胭脂的。
楚修月伤口发作,也好不到哪里去,加上昨夜失眠,绮梦一重跟着一重来,脸也是白的。
丝萝到了,温小喵到了,楚修月到了,准备一起认真学习仙法,从低阶练到高阶去,但相到打了个照面,各自吓了一大掉。温小喵傻傻地看看楚修月,又瞟瞟丝萝,拍拍脑门:“乖乖,师父的聚灵阵不会是连人的精气也收吧?你们两个怎么都一副要精尽人亡的感觉?”
楚修月将脸一沉,就要发作:“你怎么说话的?”
温小喵也在气头上,起床气加上昨夜积郁的怨气,一并爆发出来:“嘴长我身上,自然是我爱说什么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丝萝一看两人气氛不对,乐了,原本憔悴的一颗心振奋起来,脸上的血色也恢复了一大半,他“好心”地提醒道:“那可不,修月贤侄是小晴妹妹你的陪练,你说错什么,做错什么,首先要罚的就是他。”说完还勾勾眼角,一脸奸佞的样子。
楚修月的眼皮跳了几跳,俊脸更沉了。
温晴一听这话却雀跃起来,揪着丝萝大人的袖子在一边说起了悄悄话:“丝萝大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犯错真会连师兄一起罚?你怎么不早说?说吧,师父最讨厌我做什么?”
“太多了。”偷看同门师兄洗澡。偷师兄弟的月钱。打架。好赌。把派中炼废的法器放入黑市高价拍卖。骂同门,骂掌门。敲诈仙门同道。见死不救。趋吉避害怕麻烦。懒。不修边幅。爱惹事。欺负低阶灵兽。出卖朋友……十根手指数不清。
“那师父最讨厌我做什么?”温晴眯起眼睛将眼解余光在楚修月阴沉的脸上扫来扫去。
“说粗话。”丝萝拣了一样自己最不喜欢的来说。
“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前辈,前辈今天真好看。”温晴小嘴像抹了蜜一样甜。
“是吗?”丝萝大人摸摸自己的脸,又看看楚修月的,暗暗欢喜:原来小晴妹妹喜欢皮肤白一些的美男子,再看看温晴脸上浮出来的粉,只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一天练下来,温大仙儿说了上百句粗话,愣是连着流山真人的祖祖辈辈反反复复骂了几十次,芳草姑姑打了个良心折扣才敢对主人禀报实情:“主人,温晴她,今天说了两百句粗话,骂了流山真人的爹,也骂端玉真人的爷爷,连着青印真人也一起骂了。丝萝也被骂了,不过被骂得很开心,走的时候身子都在飘。”
“丝萝怎么样,你可以不用来告诉本座。”路漫漫,其修远兮,灵蕴真人头痛欲裂。青印真人走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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