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诗诗已经独自在高楼上站了许久,她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想起了很多人。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极远处……那里有个身影朝着沈府的方向已经跪了许久。
她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知道她在说抱歉,她知道那个人也是真的疼她。只是,还是那句话,她沈诗诗是很多人疼的人,却不是最疼的,所以最后只能被心疼地舍弃。他们选择舍弃了她,而她能做的,唯有接受。
往事一幕幕……那是她本已淡忘的,或者说是她假装淡忘的,却终究一一想起。闭上眼,她忍住泪。不能哭,不能哭……可还是有一滴泪落下……好在,风过,只留淡痕。
“你终是手下留情。”能在此时出现的,这府中没有几人,来的人也是疼她的人。
“也许吧。”沈诗诗偏过头,不再望着那个她已经望了许久的方向。
“龚姐姐,你说我让她一死谢罪,是不是更大的手下留情?”一声苦笑,沈诗诗似是低喃。
“你终究饶她一命,能够活着与她女儿相聚,那是你的宽容。”龚如心眼神悠悠,望着远方,“她太过无情。”
“错了,龚姐姐。她有情,只是她的情不能留给沈府,不属于我们。”似是想起了什么,沈诗诗绝然转身。
“留着她们,或许祸患无穷。”看着远方,龚如心担忧道。
“离了沈府,她们能奈我何?更何况,我也没有留多少的情。”别人给与她的,爱也好,恨也罢,她都一一计较,然后还回。她沈诗诗终究还是个生意人,不想吃亏。
“你从不承认自己心软。”龚如心无奈摇头。
“龚姐姐,我很好,也没有心软。”淡然一笑,沈诗诗倚廊而卧。
“听说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龚如心笑着摇头。难道承认自己的柔弱有那么难吗?为何眼前的人要故作坚强,伤得最深的可是她啊。
“毒素未清……”也许这是解释,抑或只是掩饰。
“老总管最近总是忧心忡忡。”有些事情也许还是不提为好,龚如心想着换了个话题,“他很是担心你。”
“是啊。所以诗诗想着还是离开沈府的好,那样老总管也许更宽心点。”戏谑一笑,沈诗诗一如往常。
“那我怕老人家可能要天天睡不好了。”想到老总管担心的样子,龚如心心情也轻松了不少。看来有很多人想看到那个总是板着脸教训人的老人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是真疼诗诗啊。只是可惜……”沈诗诗说着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龚如心心中一紧。
“可惜太罗嗦了。”皱着眉毛,沈诗诗看似极为无奈。
“你呀……”一声叹息,龚如心满是无奈。沈诗诗若是不说实话,这世界还真是没几个人能逼出她的真心来。
“龚姐姐,你问过我,为何要嫁。”沈诗诗垂着眼,似有些困了。
“你肯说了。”龚如心有些怀疑。
“诗诗真的想嫁人了。真的。”沈诗诗认真道,“诗诗想有个自己的家了。而他……诗诗有点想嫁。”
“那我们一定给你个风风光光的婚礼,让诗诗嫁得漂漂亮亮。”龚如心心中一顿,承诺道。
“嗯。”轻轻点头,沈诗诗闭上了眼。她不再去看,不再去望。眼前的人的关心也好,远方的人的抱歉也罢,都落不尽她的眼里。至于心里,却又是看不到的。
高楼之上,风飘飘……困极的人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