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台阶上的小太监也不由投来视线,而骆西禾却瞪着那好看的眼睛,狠狠咬字道:“本宫会看上一个无所作为的近卫?良姬,别忘了本宫是皇上的女人,除了皇上,本宫谁也不喜!”
“你……”
“要本宫宣扬出去吗?堂堂良姬喜欢一个已死的近卫,皇上会如何想?啊!不……皇上什么也不会想。要知道,你只是本宫的替身,如今本宫回来了,这宫里头还能有你的地位?”骆西禾冷笑一声,叫鸢儿说不出一句话来,毕竟,眼前人所说的话确实不错,她喜欢穆河,而且从小便喜欢了,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
“本宫要回大宴上了,你自个慢慢想罢。”
骆西禾说着便转身,朝上走去,却听鸢儿冷言道:
“我会将你拉下这个位置,祭奠他的死。”
祭奠?
“如此甚好。”
骆西禾没有多说,她踏上最后一节台阶,面无表情的望了方才盯着这边的太监一眼,那小太监被这一眼吓得直低下头,作不得声来,她则冷哼一声,视线掠过那火红的灯笼,投向歌乐四起的荣和殿内。
骆西禾迈着碎步,在元妃身边的筵席上坐了下来,她一抬头,便望见宁曲闲就在正对面,饮着清酒,似乎在笑,看着她在笑?如此说来,她似乎发觉了,宁曲闲变了……不,没变,只是待她愈来愈好了,曾经还是那么一个咄咄逼人的王爷,叫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抵触。
但如今,她回来之后,他便什么都依着她,莫非是他喜欢她的事阐明了,所以他便可以在她面前正大光明的待她好了吗?
可惜,她对谁都只剩下“利用”二字罢了,有时骆西禾会问自个,这样幸福吗?可她实在想象不出幸福的模样,大概等登上了后宫之主的位置,她便能知晓,何为“幸福”罢。
不再对任何人动情,只是做戏,不再对任何人道真心,只是做戏,日后的她,怕是要沦为戏子了罢,但那又如何,她不是一直如此吗?只要穆河记住了,她最真实的样子,然后带着这份记忆好好活下去,不就足矣,何须再奢求其他?
“散宴——起——”
李顺德站在陛上,声音犹是刺耳,这时殿中人都跪在地席上,大喊;“吾皇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离席——宴散——”李顺德刚念完,皇上和皇后便朝侧殿走去,他们走了,剩下的人才依次序出殿,这时宁曲闲走了过来,他小声的问着:“皇上没让你去侍寝?”
“怎了?”骆西禾觉着这也平常,夜已深,看了那么久的宴会,皇上也该累了。
“等会来北宫罢。”宁曲闲说完便回了原地,带着一脸笑意,叫骆西禾有些后怕,去北宫干甚?都这时候了……但谅他也不敢动她,兴许是关于篡位的计划罢?
不过正好,她也有一桩事要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