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这干菜不识趣.左一个春花右一个春花.有时候她还以为他不是在叫她呢.
让他生个火也跟个要命似的.她真怀疑他是不是个男人.
“咳.咳……我熬药都不需要这么多柴火.”干菜抹着脸上的汗.不甘的指着那好不容易升起的火來.骆西禾才不管他.直接架好锅.炒起菜來.
边放着油边一脸嫌弃.“你这配料齐全.倒是可怜了这么一个厨房.作为一个医师居然不会做饭.”
“寨子上上下下都有炊房那几个弟兄动手.我何必浪费时间.”他倒是说得理直气壮.让骆西禾不由想到了那些大户人家被宠坏的公子哥.见他将脸擦的干干净净的.她极度怀疑这人是不是有洁癖.一般医师都是怪脾气.他肯定不例外.
还是她家孜然好.土匪有土匪的样子.哪会嫌脏.
骆西禾在灶台前捣鼓了半天.干菜则双手摆在胸前.一声不吭的看着她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大功告成.她从干菜药房里抢來一个小食盒.装了饭菜就提起外头的灯笼.只留下一句.“剩下的就当我大发慈悲.好心送给你的~”
干菜听着这句当然不悦.他把门一摔上直吼.“就算喂给狗我也不吃你的.”
话虽是这样说着.但等骆西禾走远了.他还是犹豫的望着那菜碟子.再瞧了瞧窗门.终究是拿起筷子.心虚的夹了一块萝卜.然后小小咬一口.这才想自个平时吃的都是些什么.
那些炊房的人莫非是在暴殄天物.
萝卜什么时候这么好吃过.看來炒菜做饭这事.还得靠女人……
而骆西禾正挑着灯笼一脸兴奋的朝石洞走去.她心想着待会孜然会如何夸赞她的厨艺呢.但走着.却只见那洞中已无灯火.看來灯芯沒人去挑.给熄了.
“孜然.”她边走边喊着.回音重重.让她觉着这路越走越阴森.特别是这儿全埋着死人……
“孜然.”骆西禾不由怕了.她提着灯笼.哪还找得到孜然之前的位置.这洞又大分岔路又多.就在她回头之际.突然一只手抓住她的脚.叫她不由一惊.狠狠踹了两脚连退五步才拿过灯笼去照.沒想到那被她踹了两脚的人竟是孜然.
“娘子.你对你夫君也这么狠哪.”
他摸了摸头.然后从地上慢慢爬了起來.骆西禾这才反应过來似的走过去.“我怎么知道.这黑灯瞎火的.万一你是什么阴魂呢.吓死我了……”
“我是听见你叫我名字.”他倒是一脸委屈.骆西禾本來还想说些什么.但看他灰头苦脸的样子.不由揉了揉他方才被她踢到的地方.直问:“痛不痛?”
“如果我说痛呢.”他滑头一笑.让骆西禾半张着嘴.气也不是怨也不是的僵持了半天.她才恶狠狠的扭过头去.理直气壮的说着:“谁让你爬在地上抓我的脚啊.你就不能好好的走过來跟我说话吗.”
“娘子……”孜然依旧是一副委屈的样子.扶着石壁.可怜兮兮的说着:“我腿跪麻了……”
“你.活该.”骆西禾依旧不望他.谁让他不听她的.硬要在那死人碑前跪着.
“嗯.我活该.”他戳了戳她的肩膀.讨好道.“娘子.你别生气了~”
生气.她才沒有生气.她就是……
骆西禾终于回过头來.见他脸上浅浅的笑意.不由心软了.这还是回來黑水寨以來.他的第一次笑.
“走.回原來那地方去.我给你带了好东西.”说着骆西禾就绕过他走在了前头.可还沒走出三步.他就忽的抓住她的肩膀.声音无辜得要命.“娘子.我腿麻了……要不我跟在你后面爬回去.你别怕.在地上爬着的不是别人.那一定是我.”
“说什么傻话.爬回去.你……”
“刚才我也是这么爬过來的……”
他抬头.倒不像是骗人的样子.她看着他一手的泥巴.不由瞪着他.“你傻啊.”
“娘子.你也知道我傻.”孜然说着.又是一笑.那一笑却叫骆西禾心口暖暖的.不烫.不凉.
“我扶你过去.”她说着.就把灯笼递给他.然后挽着他的胳膊.往前边走.孜然似乎望见了她手中的食盒.不由说着.“娘子.你真懂我.我刚才都饿昏了好一阵子.要不是听到你在喊我.我估计都倒在那墓碑前睡着了.”
“这么惨.”骆西禾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她虽作着这般讽刺的表情.但打心底是信了.这家伙.就是一傻子.
她算是知道了.估计天底下沒人能傻得过他了.要她说句不好的.那猪都比他聪明.饿了还会知道去找东西吃.这混蛋饿了居然还跪在那里一声不吭的.现在竟有脸说自己饿昏了.她真不明白.原來男人才是用來疼的.那女人干嘛去.
“娘子.你是不是嫌弃我.”他见她一句话也不说的样子.不由心里堵着块石头.骆西禾这刚听完.就立马停下步子.她侧头.狠狠瞪他一眼:
“谁嫌弃你.你都这么傻了.我要再嫌弃你……”
她顿了顿.望着他皱眉的样子.轻轻摇头.“像你这么好的男人.我要上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