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棠跳下去,“卧槽!什么时候!”
杨锦书:“我们成婚前。”
禾棠:“……”原来真正的老司机是昏死过去那个。
禾棠转而瞪着神棍,撸起袖子道:“要不是看你受伤了,我真的会打你的!什么师傅!怪不得教出的徒弟这么歪!不正经!”
众鬼:“……”到底是谁不正经啊!
闹够了,众鬼便各自寻了地方开始修炼。
难得有个绝佳的鬼道修炼场所,怎可轻易错过?此处修炼半个月可比他们在乱葬岗修炼一年都好。
闵悦君每天晚上会过来看望一下神棍,兴致好些时会指点他们一些修炼诀窍。正如他们所料,闵悦君不仅对正经道家心法颇有心得,对鬼道修炼之术亦是颇为了解。只是奇怪,他虽了解,却似乎并不修行,浑身并无一丝鬼界阴气。
这让他们放心不少,闵悦君天赋异禀,若真是修了鬼道,恐怕要引起两界大乱。
后来几天闵悦君便来得少了,据观中弟子所说,其他修道门派已经传来了消息,各地均出现了厉鬼夺魂事件,恐怕事情比他们想象中要严重。
闵悦君需要与门中弟子商议,还要与其他门派联络解决之法,忙得不可开交。
如意一行终于在暮秋赶到了青莲观。
闵悦君找弟子来通知他们时,神棍还没醒。
他这一次元气大伤,竟然昏成这个样子,反倒把他们吓了一大跳,就连闵悦君也越来越焦躁,只是碍于事情太多,顾不上日日前来查探。
他们这段时间规规矩矩地待在地牢中,没惹任何事端,青莲观弟子已对他们大为改观,云苍偶尔在观中遇到出去偷闲的他们,还会笑着打招呼,只有天风一人还因兰亭的死迁怒于杨锦书,每次见了他们都冷哼一声快步走开。
禾棠看他十分孩子气,本想好好与他打交道,奈何这小子太过执拗,倒是让禾棠哭笑不得。好在杨锦书也不是计较的人,念及天风还是个小孩子,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位青莲观弟子将他们带入议事大堂,他们一眼便看到坐在一旁的如意夫妇俩与换了一身普通农家少年衣裳的朱小五。
禾棠快步跑过去喊着:“小五!”
朱小五身穿褐红色的粗布衣裳,仍旧呆呆的,但目光已能缓缓凝聚,迟钝地看着他。褪去了锦衣华服,小少年如玉的脸蛋也经历了不少风霜,没那么细皮嫩肉了,但眉目间仍能隐隐看出几分贵气。
菀娘迎上去,看着如意与老方,激动道:“如意,你们来了……一路辛苦了。”
如意笑着道:“还好,夫人放心,我们没事。不过小五这孩子不太听得懂我们说话,路上耽搁了许久,是不是……误了你们的事?”
“怎会?你能将他平安带来,我们十分感激。”菀娘看向憨憨的老方,欠身道谢,“多谢方大哥一路护送。”
老方连忙扶起她:“夫人快快请起!当不住!我们也没做什么……”
施天宁上前不动声色地将菀娘扶起来,拉回自己身边,对他们道:“人鬼殊途,二位还是不要随意触碰我们的好。”
老方有些愣,没懂他话中深意。
菀娘也醒悟过来,连忙道:“他说得对,我……我已是身死之人,你们尚留人间,莫要随意沾染死气。”
如意还要再说,闵悦君打断他们:“有时间再叙旧吧,先说说这孩子的事。”
大家连忙正色,仔细讨论起朱小五的问题来。
当初朱家请去捉鬼的正是青莲观,几位弟子设阵施法,闵悦君在场,自然知道朱小五的状况。他早就提醒过朱家,朱小五的一魂一魄已被那厉鬼吞掉,即使他们已将厉鬼收了,仍旧补不回朱小五的一魂一魄。只是没想到他走后,朱家竟然又出了那样的事,听信胡言,竟要将朱小五杀了了事。
从他们口中听完朱小五身上后来所发生的事,闵悦君还是那句话:“他已经成了魂魄缺失之人,此后也只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禾棠焦急地揽着朱小五的肩膀,看着他道:“闵道长,小五他才十几岁,后半辈子像个傻子一样过本来没什么,可现在他家人要害他!我们几个都入了土养不了他,这孩子以后怎么活?”
“你们可以为他寻一户人家,寄养。”
“他这个样子,谁家愿意养?”禾棠道,“若是神志清醒些,自然人见人爱,可他现在几乎是个废人,哪有人家愿意养他?而且他魂魄缺失,指不定哪天就被孤魂野鬼附了身,转而去害别人怎么办?”
杨锦书按着禾棠的肩膀,忍不住为他说话:“闵道长,禾棠是真的急,他所言非虚,小五现在极易被野鬼所伤,上一次差点就骗过我们。我们也不指望他有多大好转,只望他能有些意识,哪怕是交给别人寄养,也要有些常人感情才是。”
禾棠咬牙,扑通一声给闵悦君跪了下去:“闵道长,我知道你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救他,我求求你,帮帮小五。”
他从未跪过人,这一跪可是下了很大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