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为了等展承,贺昱特意放慢了行军的速度,半月后的一个夜晚,终于在陇西汇合。
展承一脸稳妥,一见面便向他道:“公子放心,党夏已经妥当。其五皇子独孤成昊已经顺利登基。他托属下向您转告,他日必会竭力报答。”
贺昱点头。上次丹扈戈壁外的送水与指路,此次是暗中协助他登顶,独孤成昊,也就是去年在丹扈戈壁外遇见的那个落魄公子,的确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
想了想,他跟展承道:“你先回京,此时忽然出现,或许会引人生疑。路上小心。”
“是。”展承应下,又趁夜悄悄离了驿站。
去年在丹扈戈壁外相遇,他便料定独孤成昊身份不凡,后经查探,果然是党夏五皇子,而此人当时之所以会出现在戈壁,正是因为党夏王病危,诸王子夺嫡而致,贺昱对西北邻国都很熟,此前虽未见过独孤成昊,却听闻过他的贤名,也知他并非池中之物。有心帮他,才会派人暗中联络,最终协助他登顶。
而今党夏大势已定,独孤成昊继位,于他不是坏事。至此,此行可谓收货颇丰,再没了顾虑,他加快了行程,半月后,终于进了京。
虽然极想先回家看看,但他还是理智的,依然如往常一样,先进宫面圣。
皇帝初时担心了几日,等到边疆大定,重又回了后宫与丽贵人寻欢作乐去了,此时贺昱见到他,那张脸上依然残留纵欲的痕迹。
其他人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这位君主的精力到底花在了何处。心中难免心寒,尤其才下战场的将士,真不知他们在浴血杀敌之时,他们的皇帝,到底在做什么!
皇帝笑呵呵的简单敷衍几句,说过几句封赏的话,便出了金銮殿。出了宫,随行的副将们都有些不忿,贺昱却淡淡一笑,安抚道:“出征这么久,眼看天都凉了,今日先回去好好歇歇,后日盛和居,我请,不醉不归!”
几人重又露出笑,豪爽应下,然后作别,各自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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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
得知贺昱今日回来,徐妍一大早便起来了。
早早地就抱着元哥儿在花园里转,秦嬷嬷瞧见了,笑着跟她道:“夫人莫急,公子进了京还得进宫面圣,回府最早也得快晌午了,您回去先养养精神吧。”
意图被看穿,她有些不好意思,但秦嬷嬷说得有理,眼看元哥儿又打起了哈欠,她也笑笑应下,带着小家伙回屋歇息去了。
小人儿在怀中吃奶,她轻拍着小屁股,轻声说:“元哥儿好好睡觉,爹爹一会就到家了,睡饱了跟爹爹玩好吗?”
已经半岁的小家伙停住嘴,抬眼看看娘亲,咧开嘴咿咿呀呀的一会儿,继续埋头喝奶。
不一会儿,小家伙就睡着了,因为起得早,先前又一直在院子里转,徐妍也确实困了,搂着儿子,也一同睡了过去。
元哥儿上午的觉不长,只半个时辰又醒了,徐妍睡眼惺忪,唤人进来给小家伙把尿,忽然瞧见巧卉笑嘻嘻的从门外小跑进来,跟她道:“小姐,世子回来了,方才进前院跟王爷请安去了!”
忍不住的欣喜,一下全精神了,她连声吩咐,“快来帮我梳头,给元哥儿换身衣裳。”
“是。”
一屋子丫鬟全都行动起来,分头给母子俩忙活,不一会儿收拾妥当,徐妍带上元哥儿,几乎一路小跑,到了婆母的院里。
他回来,拜见完父王,必定还要来拜见母亲的。
肃王妃也得了信儿,见她们娘俩来,笑着招呼,“先坐坐,爷俩说完话就过来的。”说着又去逗胖乎乎的孙子,“元哥儿,爹爹要回来了,一会儿要不要爹爹抱啊?”
小人儿虽然听不懂祖母的话,但看见祖母和娘亲都在笑,他便也高兴起来,笑着咿咿呀呀的跟祖母说话。
正说的不亦乐乎,忽然听见门口有丫鬟通传,“世子回来了。”
小人儿跟着大伙儿转头看去,正瞧见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儿迈进了。
许久未见爹爹了,小家伙其实有些忘了,但他看见这个高大的人躬身向祖母行礼,祖母的眼眶顿时有些泛红,又看见他唤柔声娘亲“妍妍”,娘亲虽然止不住笑意,但眼眸也水盈盈的,他有些好奇,专心盯着这人看,就见他朝自己走过来,轻声换自己的乳名,“元哥儿。”
娘亲柔声跟小家伙道:“元哥儿,这是爹爹,快跟爹爹打招呼好不好?”
元哥儿犹豫了一会儿,试探唤了声,“啊……”
爹爹果然惊喜,伸手跟他道:“来,爹爹抱!”
似乎有种天生的吸引力,元哥儿没有拒绝,便被贺昱抱进了怀中,小家伙觉得,爹爹抱着比丫鬟乳母抱得都舒服,一下高了不少,可威风了,高兴地他使劲挥胳膊踢腿。
元哥儿没有跟爹爹认生,一家人顿时放下心来,肃王妃瞧瞧儿子,道:“西北太阳毒,瞧瞧,又黑了不少。”
几乎每回出征,母亲都要这样说,贺昱倒是不以为然,扭头看看娇妻,问道:“妍妍觉得呢?”
当着婆母,不好说些什么,徐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