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连虎轻功再好也比不过疾射的长剑,暗器再强身上没带也是白搭,一时之间只能大叫一声“仇余!”——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叫过这个奇怪的名字了。
剑光在彭仇余面前戛然而止,欧阳克站在她身侧,夹住剑刃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漓,点点血迹溅在他袖口上地上,看起来十分严重的样子。
“好剑,好功夫。”欧阳克疼得恨不得呲牙咧嘴,可佳人当前,他顾及形象也只能勉强苦笑。见陆锦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的样子,想起来自己在她眼中应该仍是动用不得内力的,连忙亡羊补牢丢掉软剑,一手掩口猛咳了几声,就地盘坐假作调息。
彭连虎在欧阳克接住剑时也是一个急刹车,脚下一转就冲到彭仇余跟前,抬手给她一个大耳光,怒道,“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彭仇余被打得踉跄半步,险些踩到坐地调息的欧阳克,她呆呆地看了欧阳克两眼,才低着头走到彭连虎身边,既不辩解也不哭泣,就那么沉默顺从地一站,反而让彭连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彭连虎哑然半晌,又打量了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手持匕首姿态警戒的陆锦一眼,沉声道,“小辈,刚才的事本就因你们而起,那也算不得你们救了我女儿一命,你们仍要跟我回去一趟解释清楚。黄河帮并非不讲理的地方,若你们并非心怀不轨之辈,老夫定保你们平安无事。”
陆锦想了想,很痛快地收起匕首,天真地笑,“好啊,我信你。”她说着走到欧阳克跟前,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故意使坏假作无力的欧阳克扶起,极为关心似的问道,“你还好?能走吗?”
欧阳克虚弱地睁眼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彭仇余一眼,低声道,“我一用内力,便会毒发,你说我好不好?”
陆锦说,“我说好。”脚尖一勾将地上软剑挑起,手上猛地用力一推,自己也纵身一跃,跟在欧阳克后面投入水中。
彭连虎冷眼看着,直到他们都没入水中,那漆黑的河水中也不见了欧阳克雪白的影子,才道,“走吧。你我二人水性不佳,这件事,我们无能为力了,是追是放,回去交给沙大哥他们安排吧。”
一直默默捂着脸的彭仇余惊讶地转头看了父亲一眼,随即微笑起来,用猫一样的声音应了一声“是。”就跟在彭连虎后面走了。
二人的身影刚刚走远,陆锦就拖着欧阳克“哗”地一声从水里钻出来,夜里的河水看似深不见底,其实不然,他们在水里扒着那块大石的根部,后来又蹭着那石头爬上来,只要动作敏捷,不会水的人也能做到。
陆锦咳嗽了好半晌,抹了把脸转头问欧阳克,“那矮老头在放水?”
二人稀里哗啦地爬上岸,找了个避风的石坳里窝着,包在油纸里的火石也湿掉了,又没有人会钻木取火这种高难度技能,两人只好穿着湿衣服呆着。
陆锦蹲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又感慨了一遍,“那个矮子出手那么狠辣,我还当他必定是杀人不眨眼,想不到倒也真心疼他女儿,肯为她放我们一马。”
欧阳克从陆锦那里要了金疮药,也不管是已经受潮的,正在那儿歪歪扭扭的往手上撒着,闻言忽然道,“我瞧他对彭姑娘也不如何上心,恐怕他更感激的是,我没教他误杀了自己的女儿。”
陆锦侧头以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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