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到五十八章

    定耀现在睡在大饼店那里，晚上做作业有电灯，做作业、复习功课就方便多了。睍莼璩晓早上起来，定耀要做的事也学会了，就是把蒸好的大米饭，放在方的木框里，然后把它压平，再用铁皮把米饭切成长方形，厚有一公分半，然后放在油锅里炸，炸到七分就撩起来，然后到卖的时候，再回一下锅就好了，做油条技术活，定耀是不能胜任，舀豆浆，定耀做得挺好的，咸浆定耀配料也学会了，放多少虾皮，多少榨菜，多少小块油条，倒多少酱油，定耀都掌握得挺好的，到早上五点的时候，师父就和定耀一起吃早点，一碗豆浆甜咸随意，二个大饼一根油条，定耀舍不得吃，要把大饼油条省下来，师傅叫他吃了，带回家的等会儿再拿，定耀那叫吃得香啊，定耀又加了些辣油，头上还冒出一些汗。晚上定耀在看书，师傅对定耀说：“能不能给他写封信？”定耀给师傅写的很全面，师傅连声称赞，第二天早上，师傅叫定耀拿一些发好的面粉先送回家，原来说好的，可以拿回家的二个大饼加到四个，油条加到二根，危机危机，危和机是並存的，定耀的二个小的弟弟，眼里放光，咬着大饼油条，歠啜着豆浆，嘴里不断的说：“好吃好吃。”晚餐定耀母亲不但熬了粥，还烘了大饼，早上定耀母亲还剩了一根油条，放了一点酱油，定耀母亲嗔目而视这些，情不自禁的说：“要是天天能吃这些就好了。”定耀母亲也破天荒的吃一个大饼，喝了一碗稀饭。

    定耀还有一个工作就是，就是洗刷淘米池，原来老百姓家里没有水龙头，几百家有一个集体给水站，一分钱买二桶水，大家为了节约用水，淘米就到水池里淘，到最后才用清水冲一下，在水池里的水，热天的话，三天换一次水，冬天的话一个星期换一次水，换水的时候，定耀先要把木塞拿出，挺难的，要用木榔头敲，当淘米水流出来的时候，定耀就用纱布挡住洞口，碎米和浓度高的淘米汁就留下了，每次大约有一斤碎米，还有浓度高的淘米汁，拿回家就可以熬稀饭，只不过大热天的都是酸的，酸的虽然难吃，但总比饿肚子强，一到冬天，这活更难干，放完淘米水，还要跳进水池，用清水冲刷，弄得裤脚衣袖湿掉，凌厉呼啸北风一吹，浑身哆嗦，牙齿打架，没办法，为了生存，好几家都要干这活，还是大个子帮忙争取来的。

    定耀直接进入本校高中，免考，定耀在初三的时候，就成了学生会主席，高中时又连任了三年，乒乓球的水平也大有长进，高二的时候，定耀成了班里的冠军，定耀所在的班又是全校的团体冠军，在全校单打决赛中，定耀以三比一，咄咄逼人的攻势，取得了冠军，在最后一个球，定耀用一个猛力的抽杀，结束了战斗，正在这时定耀放了一个幽长的响屁，围观的人，有人捂住鼻子，说：“臭死了。”立即有人反驳：“冠军的屁怎么会臭。”这一声，引得大家哄堂大笑，兰兰感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即又补充了一句：“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说完兰兰满脸通红低下了头。

    定耀考进了全国重点大学，整个穷街沸腾，定耀母亲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自己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一切疲劳遁去，满是皱纹的脸上，难得的淡沲出一丝笑容，但仅仅停留了几秒，一丝忧愁又挥之不去，在自己的脑海耽搁着，定耀母亲欣喜之余，问题活生生的摆在面前，买一张学生票，半价也要十多元，衣物、棉被到哪里去寻觅，在六个平方家里，三个小孩合盖一条被子，说是棉，早已进化，一次拿出去晒被子，有人说这棉花絮，碰到鼻子要出血，有些夸张，但定耀家的棉絮，早已没了雪白、柔软，变得黑黑硬硬的，唯一的作用，可以挡风，至于被面、被里，也是难兄难弟，完全可以和棉絮匹配，早已认不出原来的面貌，是补裰了又补裰，厚厚的，洗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翼翼，尤其洗好后要绞干，既要干，又要防止用力过猛，绞破了，要是没有火辣辣的太阳，晚上就要在炉子上烘烤一阵子，冬天太阳消极怠工的时候挺多的，能煮鸡蛋的机会少，这个使命往往有炉子来完成。第二天早上醒来，带有几粒米的一碗汤，号称泡饭，定耀对于这种生活毫不奇怪。

    邻居前来祝贺，有送一毛、有送二毛、还有送五分，可千万不要小看送五分，穷苦人家，五分钱也不易，能买三两半籼米，做大饼油条的师傅，看到定耀考进名牌大学，就好像自己的儿子中了状元，就送来了一条棉被，被面和被里七成新，又带上定耀到裁缝铺，让定耀量了尺寸，将自己平时舍不得穿得蓝卡其，中山装，改成定耀穿的学生装。大个子，在定耀的帮助下，考出了中学文凭，如愿的坐了办公室，就送了大礼，十元钱。

    在摇曳的烛光下，定耀母亲在缝补袜子、衬衣，窗外黑黢黢的，定耀母亲的心却无法平静，和窗外的静谧形成强力对比，难以形容，高兴的是棚户区里飞出金凤凰，这凤凰是自己的儿子，平时大家看到她，爱理不理，现在远远的看到她，总要套个近乎，大个子和大饼师傅近来倒来的不多。定耀母亲平时经常给定耀讲，人家有困难的时候要去看望人家，人家高升的时候，不要去拍马屁。事实上定耀母亲也是这么做的，一个孤寡老太，病了，定耀母亲天天看望，每天送一点稀饭，老太竟然活了过来。定耀母亲不会用华丽的词句来表达，但定耀母亲的行动表达的是：要雪中送炭，不要锦上添花。定耀母亲就是这么做的，后一句是值得商榷，锦上添花也未必不可。担忧的是，儿子考进名牌大学，原来儿子是自己的好帮手，帮自己撑起半个家，还有三儿子，还要穿、还要吃。想到这里定耀母亲用手擦了擦眼角，定耀也无眠，想着自己未来的大学生活，以及家里怎么过，定耀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安慰母亲说：“班主任对我说了，并且给我开了证明，我每月可以有十五元五毛的助学金，我会每月节约下来，寄给家里的，您放心。”邻家养了一只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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