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叙突然长叹一声:“我已经老了。”
曹宛约:“先生你不老呀,好年轻的。”
黄叙:“我认识你,永远记得你。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很美,现在,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对我来说,我觉得现在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那时你是年轻女人,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
“不不不,我真不认识你。”曹宛约连连摆手,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上突然出现红晕:“不要乱说话,我走了。”
“哈哈!”黄叙忍不住大笑起来:“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宛约,我真认识你。对了,你是不是要找白石驿赶飞机,这里就是了。”
“什么,这里就是白石驿。”曹宛约站住了,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黄叙:“你忘记了,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你不就是问我这里是不是白石驿吗?”
“怎么可能?”宛约满眼都是惊奇:“今天是我第一次来这里,可是,刚下黄包车,却怎么也找不到路,天又黑,我还害怕。刚才看到先生坐在长椅子上抽烟,我就过来问你要支烟,再问问怒。先生怎么知道我要去赶飞机的?”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事倒是有点奇怪。”黄叙好象有点明白什么了。
如果没猜错,宛约死后,她的鬼魂也不知道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只到特定的时间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和谷雨一样,她的灵魂经过将近七十年的时间冲击和消磨,很多往事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但心中还记得自己要去白石驿,要去赶飞机。
于是,就这么不停的循环,直到魂魄彻底湮没的那天。
宛约:“我记得什么?”
黄叙指了指自己身边的长椅,道:“这事说来话长,请坐吧!放心好了,这里就是白石驿机场,飞机正等着你呢,不会错过的。距离起飞还要两个小时,不急。”
“真的是白石驿机场,真的到了。”小姑娘满面的惊喜,大约是感觉提着皮箱有点累了。她点了点头,落落大方地坐在黄叙身边:“好的先生,对了,先生是作家吗?”
黄叙:“作家?不是。”
宛约眼睛里又波光荡漾:“刚才先生说的那段话,好美啊,听得人心都碎了。”
“不是我说的,这句话是法国一个叫杜拉斯的女作家写的,这本书叫《情人》,还得过龚古尔文学奖。说的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故事发生在二次世界大战末期的越南,很好看的一本书,想读吗?”
反正黄叙在读过一次之后,再不想去碰了。
这书还是当年读大学时为了追求高巧巧,他硬着头皮生生啃下来的。说句老实说,不好看,也很晦涩,******作者根本就是在折磨人啊!
你讲故事就直接讲故事好了,非要搞什么弯弯绕绕的东西,好显示自己的写作技巧高明吗?
什么“应该把这事告诉人们。让他们明白,不朽就是朽,不死就是死,不死也可以死去,这是已经发生并且继续还在发生的事实。不死也未见得就意味着这样,它就是那种绝对的两重性。它不存在于具体的细节之中,它仅仅存在原则之上……”
这简直就是跟读者对着干,甚至******了。
“好啊!”宛约眼睛里满是欢喜的光芒:“谢谢。”
“多读书总是好的。”黄叙对曹宛约充满了好奇,欲要弄清楚她不断跑这里来乘飞机的真相,倒不急着捉她进次元空间。而且,这个曹宛约看起来是那么兰质惠心,说句实在话还真下不去手。不像凶神恶煞的谷雨,捕了也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黄叙打开手机,搜出《情人》递给小姑娘。
曹宛约高兴地接了过去,慢慢地读了起来。
黄叙就那么地坐在宛约身边。
冷雾还在不住弥漫,鼻端却传来真正香气,如兰似麝,又像是腊梅花。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看到手机的光芒在微微闪烁着,然后又被滚滚的白色雾气吞没。
良久,黄叙才微微叹息一声:“曹姑娘。”
“恩。”
黄叙:“曹姑娘,我能够叫你宛约吗?我叫黄叙。”
“好呀,黄大哥。”
“宛约,我想问问,你那个方大哥是你什么人?”
“方大哥呀……”宛约面上突然露出一丝害羞的红晕:“就是,就是方大哥啦!黄大哥,你能够不能不问?”
黄叙看着她的脸,正色道:“宛约,你是不是在找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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