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级,一军,六年前。
“请……多指教。”
由于桃井的建议,真田教练再提上一名经理至一军协助。正值练习前,所有成员列队站直,一句回应的“多指教”后解散。
唯一留下的黄濑欲上前打声招呼,和离开经过相撞肩膀的灰崎大吵一架。桃井回以一张担忧的脸,摇摇头,拍拍我的肩道:“一起加油吧。”
四散的人群,起伏的篮球声,沉默,站在原地的我惶惶不安。
如此平淡的过场。
一年级,一军,现在。
练习途中,大队长引荐,一边擦汗一边零散站立的少年们注视同个方向。
过大运动量的截止让每张流汗的脸上展露咬牙的抱怨,或提领昂首,或手撑膝盖喘息,当然挺胸和往常没什么两样的人也是存在的。
是不是……稍微有些不妙啊?
“打扰到练习实在——”欲出口的惴惴道歉被人打断,我眼睁睁看着身侧神情自若的虹村修造一扬手,气势如虹:
“休息一分钟!一分钟之后进行训练2!”
虽然我不知道训练2是什么东西,但是大家的表情已经足够恐怖了!这家伙是恶魔!果然是大家发射怒火弹的对象!
“啊,这一分钟内,顺便一说,”虹村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臂按在我脑袋上,“这家伙是新来的经理。”
这种事怎么能顺便一说混蛋!
于是所有人浑身冒出的热气未散,为这停下来的几秒钟多添一份不善的氛围。
视线飞快扫过,略过灰崎凶恶的面庞,然后郑重其事地鞠躬:“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我是鹤崎直生,一年级生。”
“请多指教——”
尽管还稍带喘息声,但众人齐声依旧那么声势浩大。
整体的招呼后他们便呈现更为分散的状态,人群里只有灰崎那家伙找碴样的慢步上来。
“好~久~不~见~哟~最近过得好吗?”
直到离我两三步远的时候他稍微弯腰,略一侧头,扬起半边眉瞪我,而我早咻的一声缩到正准备离开不料被我抓住衣角止步的虹村身后去。
“……”
“……”
灰崎就这么和躲在虹村身后探出半个脑袋的我大眼瞪小眼。
“有种~你给我站~出来呵。”
他压低声音,用一种囚在喉咙里滚动的嘶哑声发出一句低笑,前脚跟再往前挪出半步,声音加大:“竟然还敢心安理得地出现在我面前,你要不要算算待在一军的日子,不,算算能够见到太阳的日子剩下多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待在一军的日子大约有两年,如果长寿的话见到太阳的日子还剩……不对,既然是长寿的话当然不存在可数问题。哟,灰崎,好久不见。”
我认真回答灰崎的话,语末顺便附上迟来的招呼。
灰崎脑门上爆裂出几根青筋。
从刚刚开始一直被夹在我们中间的虹村适时发话了,“招呼到此为止,灰崎,准备下一个训练。”
灰崎收回身子,仰着下巴瞥了虹村一眼,最后嘁一声,带着意味深长的笑走了。
我松一大口气,“驯服小野狼,这个任务辛苦大队长你了。”
虹村满脸微笑的回头看我,这次不仅仅只是把手按在我的脑袋上了,他把玩似的揪起我几根毛,让我直喊痛。
“嗯,这不是假发。”他下定论。
“废话!”鬼畜!大魔王!
“灰崎的事不用担心,”他终于停下对我头发的折磨,“大概。”
最后的两个字是多余的啊!
我心有余悸地望向灰崎的背影,不放心地朝他后脑作出一个鬼脸,回过神来猛然发现,不远处怀里抱着一颗球的高大少年正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哇啊啊看什么看啊傻大个!没、没见过扮鬼脸吗qaq嘤嘤丢脸死了……
目睹过程的虹村修造嗤笑一声。
我紧紧抿着唇,努力无视脸上的热烫朝不远处的紫原颔首,转身跑进器材室。
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好丢人——
“鹤崎同学,需要帮忙吗?”
上述说的那种经过魔鬼训练后与往常一样的人其中之一便是赤司征十郎,仅剩的半分钟之内依然亲切温和地询问是否帮助,而且半抬起的手强有力证明并不是口头说说,一旦点头,对方立刻行动,简直就是神的存在。
“没事的,没关系,我一个人能行,麻烦你了。”
“是吗,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不用客气地提出来吧。”
退让有余,赤司征十郎在面对你的言行举止间展露出哪怕是迟钝的人也能够明显察觉的以尊重你为大前提的交往方式,一般听起来像是客套话的语言置放于他的身上却变为最认真的话语。
注视着那双绯红的瞳孔,回应地点头。
现在想起来,教职员室门外的招呼,忽然有点耐人寻味。啊不过不必要误会,那种浅淡的味道大抵归结于一时兴起。
“黄色。”
“什么?内裤的颜色?”
背后有人出声,发现绿间真太郎面色阴沉话锋一转,“——不对,那才不是我今天内裤的颜色呢,啊不是,我什么也没说——黄色?那是绿间你今天底裤的颜色吗?”
“……幸运色啊。”绿间真太郎冷哼,缠紧了手指上的绷带,“射手座的你今日运气排名中位偏下。”
随即有什么东西扔到了我怀里,是一个狸猫布偶样式的钥匙扣。
“巨蟹座的幸运物今日足够了,多余的,哼——”
“多余的射手座幸运物对吧,绿间你话总是转来转去的不累吗?和我说话真的那么害羞?呀啊。”
绿间的话没有说完我便默契地接上去顺便铺开事实的真相,绿间一言不发地用他的地藏幸运物放置在我脑袋上,地藏?!那种东西真的是幸运物?!重点是——
“好疼疼疼。”
“活该。”绿间用缠好绷带的指节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那么中意么?”我努力把地藏捧起来,“生日那天送你的眼镜。”
七月份绿间生日那天,我送他的礼物是开学初不(gu)小(yi)心弄坏的赔偿眼镜,绿间那家伙可高兴坏了,自那之后的翌日立马换上,虽然本人的解(bian)释(jie)是「算你有眼光这幅眼镜不错反正闲置也是闲置不如勉强用上好了我这是物尽其用」,这么说来的。
绿间憋红了脸,从我怀里抢过地藏后气急败坏地离去了。
然后——
“哟。”
我抬起手和走来的青峰击掌,训练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这时期的他不如说乐趣比较符合,流着热汗的他配上露牙的干脆笑容,实在是……太阳光了!
“这回可是堂堂正正的「请多指教」了,青峰君。”吐槽的是一夜同行那天青峰说我在三军不能好好指教而我腹诽这家伙太不可爱的事。
“什么?”好了!阳光好少年青峰君的记忆只有鱼の七秒!这么说我扒他裤子的事他也应该不记得了吧。
我不自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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