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给你使绊子了?”
“哦,那就是我家的丫头做事太马虎了,昨天晚上,皇上来这喝茶的时候,还纳闷地问我,玉仙宫是不是太穷了,连喝茶都得用煤油杯子来喝。”
纪仲庭看着面前三个女人一台戏的场景,郁闷得很。偶听墨玉说道什么煤油碗,好奇地问道:“姐,你这用煤油碗杯喝茶吗?这宫里点的不是蜡烛吗?什么时候也节俭到用煤油了?”
墨玉看了纪翡翠一眼,幽幽道:“某人十指不沾阳春,连煤油的杯子和喝茶的杯子都分不清。今天早上碧月还纳闷地问我,这玉仙宫里是不是有老鼠,怎么厨房里的油少了好多?”
“啊,还有老鼠啊,那得叫人好好把屋子打扫一下,免得半夜它来咬耳朵。”这殿里,谁不是聪明人,墨玉这么一说,就全都明白了。
纪翡翠“拍”的一声,站起来,指着墨玉嚷道:“纪墨玉,你不用含沙射影。就是本宫做的,你能那我怎么样,哼。”
三人看着她气匆匆地走出了玉仙宫,不由得莞尔相视一笑。刘叶青知道纪仲庭是来说事的,于是也不好再待在这里,寻了个理由道:“娘娘,贱妾去看看贤妃娘娘吧!”
墨玉点点头,道:“嗯,去吧!你帮我劝劝她,以后啊,老实一点,别总是想着要整我。”
“是。”
等刘叶青退下,纪仲庭坐到墨玉的对面,好奇道:“姐,我很好奇,她整你,你会不会生气啊?”
墨玉露出一记绝美的笑容,凑到纪仲庭面前,轻轻吐气,道:“你觉得呢?”
咦!纪仲庭立马跳离她三步远,摩擦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脸嫌弃地说道:“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拿你打趣的。不过姐,你刚才那笑容真是好看,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呢。你要不是我亲姐,我会娶你呢!哈哈。”
“你说什么?”
“呜呜。”纪仲庭立马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眨巴着大眼睛摇摇头,从指缝中挤出一个字。“没,没,我是开玩笑的,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说。”
墨玉确是心中一震,这小子,平时看他大大咧咧的,以为是个不长心眼的男孩。没想到他眼睛这么犀利,心思这么细腻。她收拾着桌上的笔墨,道:“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好好温书准备考试,或者准备准备你的大婚,别来这烦我。”
纪仲庭这才想起他来着还是有事的,于是又重新坐到墨玉的对面,道:“本来我也是不想来的,可是他们逼着我来,我也不得不来。”
“到底是什么事?”
纪仲庭垂下脸来,诺诺道:“他们让我来问你,贤妃怀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皇室中的女人,生孩子是男是女尤其的重要。不要说是皇室,但是民间,生男孩女孩也是有其重要。生男孩,则可以母凭子贵,一步登天,若是生女孩,最多就是进个位份,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纪家急于知道纪翡翠的孩子性别,应该是想早做打算吧!耳听纪仲庭继续说道:“原本我是不想来的,可是他们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来,以后丹岫过了门,就没好日子过。”
亲情在利益面前,会变得渺小得如一粒尘埃。未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也不顾别人的生死,甚至更多时候是制造别人的生死。
墨玉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孩子月份太小,分辨不出来。况且,我对妇科不了解,也没接触过孕妇,我的判断,不一定准,到时候影响了他们的事,可别赖到我头上。”
“姐,对不起。我知道不该这样,可是我没办法。你知道吗?姐和夜天的流言,就是他们散播出去的。”
墨玉扯开一个无奈地微笑,淡淡道:“我知道。”这事碧月已经告诉她了。
“你知道?”纪仲庭抬起头来,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虽然不屑于争,但我也不是孤身一人。进宫这么久,势力自然是有一点的,想查自然能查得到。”
纪仲庭歉疚地又垂下头来,轻轻道:“对不起,我替他们跟你说对不起。”
乌黑的头发下,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墨玉转头看着窗外干净的天,又到了四月了,她最不喜欢的的天气又要来了。“没有谁对不起谁,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想,他们这么做,不也是认为自己是对的吗?如果你真觉得内疚,以后就好好照顾丹岫,因为你们两个,是我一手促成的,我希望看到你们幸福。”
纪仲庭缓缓抬起头来,眼眶有些微红,恐怕刚才已经含了泪水吧!“姐,你真的希望看到我们幸福吗?什么样的幸福?”
“仲庭,生活是你们自己的,不是因为我觉得是怎么样,你们才要怎么样去过。只要你们无忧无虑,眼里只有彼此,能说能笑的,只要你们觉得开心,那就是幸福。”
“好,姐,我懂了。我成亲那天,你能不能回去喝杯喜酒,我很希望你回去。”
墨玉点点头,笑道:“这个你就是不说我也会去,我还没喝过别人的喜酒呢,很想看看那场面。”
“那我可要好好招待你,以后要是缺什么少什么,我也能伸手跟你要是不是,哈哈。”
墨玉知道,他不过是为了缓和气氛,故意说笑的。于是也跟着她笑道:“我这宫里,除了钱,没别的,你要是缺钱花,可以找我。”
“姐,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得气死多少人。穷得只剩下钱了,你可真是财大气粗啊!”
墨玉指了指殿内的摆设,道:“身家虽然不多,但是比你的多就够了。”
“还是姐好。”
正说笑着,碧月走进来,躬身道:“娘娘,酒菜已经备好。”
墨玉站了起来,看着自己的弟弟道:“走吧,难得今天这么多的家人聚在这里,好好吃个饭吧!”
很少听到墨玉说起“家”这个字,更少提“家人”这两个字,今天她说他们这些人是她的家人,想来她是从心底接受他们的,把他们当作最亲的人。
纪仲庭开心地站起来,道:“好啊,我还没尝过皇宫的饭菜呢,哎,酒是你自己酿的吗?”
“是,刚酿出来的,你可以尽情喝。”
“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