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站在一边,听着赵姨娘的话,总觉得那话听着似乎是超脱,可那口吻和表情却总让人瞧着更像是生无可恋才对。
金鑫微微皱眉,觉得这背后是不是别有内情?
绿芜没多久就回来了,煎了药喂赵姨娘喝下,这药有宁神的功效,喝下没多久,赵姨娘便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过了午后,烧也退了。
金鑫一直在那里待着,期间也没有说话,就是默默地坐在床边守着,直到赵姨娘的烧退了,她才默默地走了出去。
绿芜送她到门口。
金鑫说道:“好好照顾着,若是再有什么情况,只管叫我。”
“小姐不来看看姨奶奶吗?”
“恐怕我过来,姨娘不会太愉快。何况,二十年了,这样上下住着,却不相往来,都成习惯了,要打破这个习惯,双方都会尴尬。还是罢了吧。”
“小姐,其实姨奶奶不讨厌你的。”绿芜看着金鑫,真诚地说道。
金鑫笑道:“不必想太多,好好照顾她就是。”
金鑫又叮嘱了几句,便下楼去了。
接下来几天,金鑫一直在关心赵姨娘的情况,就是真的没再上去过。
那天她就看出来了,对于她们而言,或许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方式更好些。
这是赵姨娘更希望的状态,至于原因,金鑫并没有刻意地想要去寻找过,她只是尊重。
就这样的,过了几天。
因为赵姨娘的身体已经恢复,金鑫也放宽了心,便又开始着手去办良绣坊的事情了。
她这天带着子琴出门,也没去良绣坊,直接去了临城最有名的烟柳之地,昭柳阁。
“哎呦,哪来的俊公子呀!”
老板曾妈妈正在里面忙着招呼客人,看到进门的金鑫,只觉眼前一亮,堆着笑就忙迎了过来。
子琴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看着里面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旖旎亲近的模样,很是不自在,下意识地抓了抓金鑫的袖子,小声道:“公子,我们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一旦扮了男装在外面,子琴都是很自觉地称呼金鑫为“公子”。
金鑫看了眼表情纠结的子琴,说道:“办正事。”
子琴刚想问是什么正事,抬头,就看到曾妈妈已经走到了跟前。
“公子怎么称呼?”
金鑫看向曾妈妈,勾唇笑着:“杨柳。”
“杨公子!”曾妈妈当即称呼了一声,又接着说道:“杨公子是第一次来吧?看着好面生。”
“是啊。第一次来,有许多不懂的。”
“咳,公子说笑呢?进到这里的,哪有不懂的?就是真不懂,不消一个晚上,定然什么都教公子懂得了!”
曾妈妈意味深长地对金鑫一笑,话语说得婉转隐晦,但是明白人一听,就听出了这里面的直白。
金鑫讳莫如深地看着曾妈妈一笑,说道:“那还劳烦给我开一个包间,让我好好地懂一懂。”
曾妈妈听她这般说,笑着轻轻打了她一下:“啧啧,公子,还说你不懂呢,我看哪,再没比你更懂的了!得了,来,这边请,妈妈我呀,给你开间最好的。”
金鑫笑而不语,对身后小厮装扮的子琴打了个眼色,便跟着那曾妈妈到里面去了。
曾妈妈带着人上了楼,带他们进了一个房间。
曾妈妈说:“杨公子,酒菜等下就有人送上来,在那之前,我可得先好好问问,你今夜想要找什么样的啊?”
金鑫知道她问的是什么,笑道:“你这有什么样的?”
“那可多了,有貌美如花的,有婀娜妩媚的,有能歌善舞的,也有会舞文弄墨的,当然了,除此之外,还有温柔的,活泼的……”
曾妈妈如数家珍,献宝似的将各个类型都说了个遍。
金鑫听着听着,摆手道:“好了好了,曾妈妈,也不必麻烦,直接把你们这最好的姑娘给我叫来。”
曾妈妈愣了下:“最好的……公子是指我们的寒月姑娘吧?”
“怎么,你们这的头牌换了?”
金鑫笑意深深地看着曾妈妈。
早在来之前,金鑫就让人打听过了,这江南一代,最有名的花魁屈指可数,而其中一位,就是他们临城昭柳阁的这位寒月姑娘,据说姿容绝丽不说,而且琴棋书画歌舞,几乎无一不精,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子数不胜数。
但是,这位寒月姑娘眼界也跟她的名声一样高,接客的标准极为严格,一般的男人绝入不了她的眼。
果然,一听金鑫点名寒月,曾妈妈脸上就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杨公子,我们寒月姑娘可不比一般姑娘,不轻易接客的。”
金鑫看着那曾妈妈,拿了一锭金子放到了桌上,笑道:“她再厉害,不还是你调教出来的人?只要曾妈妈你乐意,我就不信她不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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