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妈妈说着,话突然打住,捂着嘴,表情很懊悔的样子。
金鑫看了张妈妈一眼,笑道:“我这条件,一个无父母庇护的庶女,也不可能嫁个极好的人家,差不多就得了,是这意思吧?”
“小姐,我这不是……”
“行了,张妈妈,我会好好想的。”金鑫说着已经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住脚步,也不回头,只说道:“但是,张妈妈,我金鑫从来不是个任性的,要说任性的话,那就只一条,那就是,我只做我乐意做的事情!”
言毕,人便已经往外走。
四儿在后面紧紧跟上,只留下张妈妈一个人站在那里,自责不已。
金鑫一路就往老太太的地方来,然而,她并不着急,还刻意地走得很慢,一张脸平静得很,却是面色有些沉。
四儿在后面不停地探脑袋打量她的脸色,本来还意味她听到消息会很高兴,可是,看样子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四儿忍不住,终于试探性地询问道:“五小姐,你不开心吗?”
金鑫回头看着四儿担忧的脸色,愣了下,觉得这小丫头的样子看着怪可爱的。
她笑了笑,说道:“哪有不开心,只是犯愁呢,不知是怎样的人,别是什么歪瓜裂枣。”
四儿心思单纯,没想多,闻言就当真了,笑道:“五小姐,你担心这做什么!怎么可能有那样的事呢!”
金鑫但笑不语,心里却并不认同四儿的说法,先前已经几次惹得大夫人不高兴,她不觉得对方会有那样的好心,非但不计前嫌好心主动帮她张罗婚事,还找了个极好的人选。
不管怎样,心里还是防着点的好。
到了老太太屋里,才进去就看到大夫人在,边上还坐着她的大儿媳崔英。
几人正说说笑笑,见金鑫来了,都看过来。
“祖母,大伯母,大嫂子。”
金鑫一一见礼。
老太太招手,让金鑫过去,拉着她的手,就让她坐在了自己边上,看着金鑫,问道:“我刚刚听说了,良绣坊昨儿个突然起了大火,几乎烧没了。怎么样,那个叫锦娘的,他们这些人没事吧?”
锦娘是金克振的红颜知己,这是众所周知的,老太太自然也是知道,听说,老太太曾经也有意要让金克振纳了锦娘入门,只是金克振自己不同意,也不知是为着什么缘故。
不过,锦娘对金克振的一番痴心,老太太却是看得真真的,尤其是得知她为着守住良绣坊,甚至不惜伤了自己的一双手,又怎么可能不动容?如今听得良绣坊出事,自然关心地询问她的情况。
金鑫应道:“祖母放心,良绣坊烧了,但人没有受伤的,锦娘和大家都挺好。”
“这就好。”老太太听着,点了点头,又说道:“我知你最近主要就是张罗良绣坊的事情,现在良绣坊没了,我看,你也省了这份心事,索性全放了,好好地在家里待着,别再成天地往外跑,太累了。”
金鑫听得老太太的话,心里不禁一个激灵,这意思,哪是让她放下良绣坊,这是让她彻底放弃经商的念头才对吧!
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变卦了?
金鑫心神一醒,目光不由自主地便瞥向了一边的大夫人。
大夫人面色不变地在那坐着,一副与己无关的态度。
金鑫收回了目光,看了眼老太太,笑道:“祖母,不是答应我了,让我好好试着,怎么又让我放下呢?”
“这良绣坊都没了,你还做什么?我可知道,你爹留下的那些产业,现在就剩一个良绣坊还能看的。”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一门心思地想把它做好啊。”金鑫依旧笑着,拽着老太太的衣袖,撒娇道:“祖母,你明明答应我的,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啊。”
“我这……唉,你这孩子,我这不是怕你太累了吗?再说了,良绣坊现在都烧没了,你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想拿你那点月例银子去重新搞起来?”
“祖母……”
“五丫头,不要怪祖母出尔反尔,祖母也是为着你好。这些日子,外面都传遍了,说你跑到外面抛头露面去经商去了,虽说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事情,但你毕竟是个女孩子,最该做的,就是在家好好学女孩儿该做的事情,而不是这样成天往外跑,人瞧见了,对你名声也不好。”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着,又道:“再说了,就算祖母让你做了,也是一时半时的,总不可能让你一辈子都做这样的事情吧,太不符合女子的身份了。何况,你还未出嫁,你现在这样,日后还有谁想娶你进门,就算嫁了,恐怕你婆家也会因此反而看不起你。”
金鑫听着老太太的话,歪头,问道:“祖母,你先前可不是这样同我说的。怎么如今竟想这样多?”
“之前我也是一时糊涂,想着你爹的缘故,便烧了脑了,就应了你。这些日子,怎么想怎么不对。尤其看你一门心思栽进生意经里去,更是让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