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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鑫笑道:“的确,黄老板你算是金鑫半个长辈,不过,我倒是头次见到有长辈以这样的做法请小辈吃茶的。”
“我什么样的做法,不就看五小姐是什么样的态度嘛。”顿了顿,黄鳝又继续说道:“对了,顺便提醒下五小姐,我这些轿夫可不单纯是轿夫哦。”
那几个轿夫高矮胖瘦不一,但是,那一副经常干架才会有的架势明眼人谁都瞧得出来不是什么善茬。
金鑫眉一皱,心里怨念,哼,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
就近的茶楼里。
黄鳝笑着问金鑫:“怎么样,这里的茶不错吧?”
金鑫淡淡地喝了口茶,笑了笑,抬眸:“黄老板,不要在我身上费心思了,不管怎样,良绣坊的地契我都不会交出来的。”
黄鳝本来还打算循循善诱的,没想到金鑫这样硬气,直接开门见山就挑明了,他的脸色不禁一沉,本来还有点笑的眼睛此时眯起了点,带着怒气,瞪一般地看着金鑫:“小丫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怎么个罚法?”金鑫却毫不畏惧,淡淡然笑道:“黄老板,我虽然年轻,可也不是被吓大的,我知道你的名声,你厉害,有手段,也够狠,向来是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我也相信,收拾我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对你来说实在轻而易举。然而,就算这样,那又如何?黄老板,锦娘都能跟你斗二十年,你觉得,我难道就做不到她那样?说句难听的,我还年轻,如果黄老板你还不肯放弃的话,我也不介意跟黄老板你耗一耗。”
黄鳝深深地盯着金鑫,声音阴冷地道:“看来那场大火还没让你长教训。”
金鑫笑道:“黄老板厉害,没留下任何痕迹,我们也没办法指证你,把你告到官府里去,恐怕就算告上去了,以你黄老板的本事,恐怕也奈何不了你,最后只是做无用功罢了。因为这样,我才没追究下去。不过,黄老板你该不会就真的以为我会既往不咎吧?”
“你想跟我追究,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臭丫头,我看你是出身金家,才给了你点好脸色,你可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横竖你也不过是金家的庶女,又没爹疼,没娘爱,我可不相信金家会为了你跟我计较太多。”
“我刚也说了,黄老板你想要收拾我这么个小丫头是很容易的事情。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既如此,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呵呵,黄老板记性不好,我刚才好像还说了,我不会交出去的。”
黄鳝见金鑫有一搭没一搭的,故意地在跟他绕话,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以一种看猴子似的目光看着他,心里便窝着一点火。
但是,毕竟是在商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心里不快,面上也没表现得太明显,只是沉着脸,站了起来。
他低眸看着还坐在原处的金鑫,阴恻恻一笑:“看来,这次的交谈是失败了。”
金鑫喝茶,没看他,笑道:“黄老板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不。我是真没料到。五小姐,你看起来跟锦娘一样固执,还真是让人头疼。”
“让别人头疼,总比让自己头疼好。不是吗?”
“哈哈。真是天真!你确定你让我头疼,自己就会好过吗?在老虎身上拔毛,真是不自量力!接下来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意场。”
黄鳝说完这句话,便甩袖离开。
金鑫又坐了会儿,将杯中的茶喝尽了,才起身离开。
刚要出茶楼门口,却被里面的伙计拦住。
“公子,还没付茶钱呢!”
金鑫一愣:“刚刚黄老板走前没付钱吗?”
伙计笑道:“哪有这事呢。”
金鑫不满地蹙起眉头来,说道:“呵,还真是,说请我吃茶,最后却是我出钱。啧啧,我算是稍微明白了一点他所谓的真正的生意场了。”
金鑫数落了一句,回头让子琴把钱付了,便出门坐上轿子,回家去了。
三天后。
一向热闹的临州河畔此时更是热闹,一眼望过去便见岸上一派的车水马龙、人生鼎沸,岸边还停泊着数不清的花船,小的精致,大的大气,艘艘纷繁华丽,上面一应地摆着桌椅。
整个烟柳画船的,实在美不胜收。
通往临州河畔的道路两边几乎被人群站满,附近的酒肆茶楼也是扇扇窗户大开,数不清地脑袋从窗户里边探出来,张望着。
“来了来了!”
有两三个孩童从道路的尽头跑了过来,高声喊着,随即便一溜烟地钻进了人群中。
接着,只听两声锣鼓声齐齐咣啷一响,就见两个小厮从拐角处拐了出来,一人拎着一个锣,一边敲着,一边往临州河畔的方向走。
小厮后面,还跟着四列队伍,中间两列全是年轻的清秀丫鬟,一样的青色衣饰,面上带着微笑,各个手中都捧着一支花,有的是牡丹,有的是海棠,有的是白荷……种类繁多。左右两列则全是年轻的小厮,穿戴整洁,面容肃穆,一双双眼睛中充满警惕和戒备,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守着队伍,避免有人从中扰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