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
他是疯了吗!他不是跟那个白均不共戴天吗?三年多前,听说白均动歪脑筋动到了金鑫的头上,他知道后,还暗地里狠狠地教训了白均一通,怎么,他现在竟然让那样的男人来侮辱她吗?
“雨子璟,我怎么说都是你明媒正娶来的,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让他……竟然是他……你怎么可以?”
太过震惊,太过气愤,太过绝望,上官雅话都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白均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话,眉头微微一皱:“怎么了,本王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上官雅脸色难看地看了眼白均,眼里闪过满满的厌恶,一把将床上的枕头扔过去:“你给我滚!”
白均皱眉,歪头躲过了,嘴角却是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滚?呵。怎么,你是忘了每个晚上,你是如何地央求着本王留下,在本王身下欢愉畅快的了?”
听他说起那些话,白均的脸都要皱到一块去了,她迅速地从床上跳下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剪子,就冲着白均跑过去,扬手就要刺向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白均看在眼里,眉头皱得更紧了,身体迅速地动作着,直接将她给整个扣在了自己的怀里,牢牢地控制着,上官雅感受到他的气息,一阵剧烈的恶心犯呕,用力地反抗,却怎么都不能如愿!
白均讽刺地看着她徒劳的挣扎,抬头,看向雨子璟:“怎么,今天叫本王来,意思是说本王能带她走了?”
雨子璟淡淡地看着她道:“我可没义务帮别人照顾女人孩子。”
上官雅和小如听到他的话,脸色都白了。
“雨子璟,我是你的妻子,就算你不爱我,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
上官雅还在说话,却被身后的白均含笑打断了:“不要再说这样苍白无力的话语了。他若当真把你当作自己的妻子,从一开始就不会让本王碰你了。要知道,他到现在,可都没碰你一下啊。本王还是他最痛恨的人之一。你可别告诉本王,你还没明白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
白均的话就像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强装镇定的上官雅,她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若非白均抓着,就跌在地上了。
她不停地望着雨子璟,泪流满面:“雨子璟,到底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地爱你,可你,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你不是对我调查了很久吗?难道不知道我是个冷漠无情的男人?”雨子璟微笑着问道,看着她那个样子,竟无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上官雅颓然地笑了下,是啊,她调查了他那么久,确实知道他是有多冷漠无情,应该说,她对她的第一个了解,就是他的冷漠无情。可是,就算知道又怎么样,她曾经是那样的自信,自信她能得到他的心,那么,就算他再怎么冷漠无情,他都会对自己是不一样的。这样想着,又觉得他的冷漠无情是好事了,试想,一个男人对所有人都是冷漠无情的,唯独对自己温柔又爱护,那是多大的满足?那样的自信和虚荣心,如一个美妙的梦境,让她一点点越陷越深,她从来没有想过雨子璟不会爱上自己,她想的是,就算他现在不爱,总有一天会爱上。哪料到,事到如今,她才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异想天开。
他用了多么狠的招数,她到现在才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爱上她。
她竟到现在才懂得这个道理。
呵呵。
上官雅发出了一声苦笑,像是自嘲一般,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雨子璟却不多看她一眼,而是望着她身后的白均:“九王爷,希望最后的这一部分,你能做得让我满意。”
白均含笑地看着他:“放心,本王其他方面或许不济,但是言而有信这点优点还是有的。既然你让本王得到了本王想要的,本王自然也会给你看到你想要的。”
雨子璟微笑着,向外吩咐:“陈清,送客。”
陈清从外面走了进来,看了看里面的情形,而后对着白均做了个“请”的动作:“九王爷,请吧。”
白均没说什么,笑笑,就横抱起上官雅往外走。
上官雅反应过来,就跟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似的,疯狂地挣扎起来。
白均没耐性跟她耗下去了,直接就将她打晕了,抱走。
小如在后面看得惊恐:“公主!”
小如要跟出去,却被陈清给拦住了。
“你做什么?”小如惊慌起来。
陈清微笑,看着小如:“雅公主如今已是我们将军府的人了,小如你作为公主的贴身婢女,怎么能不随身伺候呢?若是川之国再来消息,可怎么办?”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控制住小如,不要透消息给川之国,安抚住川之国。
小如是个聪明的,当下就听出来了,面上虽不服,偏偏,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强权之下,哪有她说不的权利?
没奈何,只有妥协了。
而一院子的其他下人早就被陈清遣走了,白均明目张胆地横抱着昏迷的上官雅出去,也没人看见。
雨子璟走到了门口,吩咐陈清:“事情处理得干净点。”
陈清应道:“将军放心。陈清明白。”
雨子璟满意地点点头,“处理好了,来书房找我。”
“是,将军!”
不久后,陈清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好了,想起雨子璟之前的吩咐,便立即去了书房。
进去的时候,正遇到朱管家从里面走出来。
朱管家看到他,忙把他叫到了一边去,问道:“陈护卫,咱们将军不是一直惦念着夫人的吗?”
陈清听得有几分古怪,点点头:“是的。”
他跟的雨子璟身边最近,从来没有见过雨子璟对别的什么女人上过心。
朱管家皱眉,像是自言自语般,嘟哝道:“这就奇怪了。这将军既然一心只念着咱们夫人,这好端端地干嘛要我给他收拾他日常用的东西送到一座宅子里去啊,这样的事情,通常不都是外面有了别的人才会做的吗?”
陈清听着朱管家的嘀咕,当下就明白了过来,却见朱管家抬起头来,问他:“陈护卫,你确定将军没跟别的女子有什么吗?”
看着朱管家那样子,陈清觉得有些好笑,便笑了下:“朱管家,你放心,没有的事。”
“真的吗?”
“真的。”
朱管家松了口气,点点头:“这就好了。我就怕咱们将军撑不住找别人去了。要知道,我们大家都还是念着夫人的。”
“……”
陈清没说话,心里觉得金鑫确实在将军府很有威望,大家对她这个女主人也是念念不忘的。说起来,像金鑫这样的,也确实是最适合做将军府女主人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家将军能不能拿下他们的夫人了,以陈清的想法,总觉得,将军追妻的前路,实在是漫漫……
朱管家得到了安心的答案,也就安心地走了,遵照雨子璟的吩咐去做事去了。
陈清看着朱管家走了,这才进了里面。
雨子璟正在写东西,看到他进来了,只看了眼,便又低下头去,继续接自己的,嘴里问道:“事情都办好了?”
“都办好了。”
雨子璟点点头,几下,便将最后的几个字写好了,搁下笔,这才又看向陈清,说道:“等下,朱管家会让人把东西收拾好,你亲自去,把它们送到金鑫那里去。”
陈清应下了,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可是将军,夫人她,会让我把东西送进去吗?”
雨子璟脸色一顿,想起金鑫自重逢以来对他的种种态度,眉头微蹙:“确实是有点难说。”
陈清好笑地撇了撇嘴角,心想道,将军,这不是有点难说的问题吧,答案是夫人肯定不会让东西进府的好吗?
“找个她不在的时候,把东西弄进去。”
雨子璟嘱咐道。
陈清愣了:“将军,这样真的好吗?就算弄进去了,夫人回来看到了,也有可能扔出来啊。”
雨子璟眉头皱得更紧,这确实是金鑫会做的事情。
但是——
“她要让人扔,你就不会带人拦着?”他瞪了陈清一眼:“跟在身边这么久了,这点事情都还处理不了?”
陈清见他不高兴了,忙应道:“将军放心,我这就去办。”
“回来!”
雨子璟把人又叫回来了,看了陈清好一会儿,才说道:“记住了,弄进去以后,别再出来了。否则,可就再没机会了。”
陈清自然是明白的,“将军说的是。陈清一定办好。”
说着,便出去了。
很快地,朱管家便将东西都整理好了,陈清也不急着马上送过去,而是先让人去打听了金鑫的动向,听到说金鑫人在家里,便暂时将事情搁下了,回去禀了雨子璟。
第二天,金鑫依旧在家。
第三天,金鑫还是没出门。
陈清担心雨子璟着急,所以每每都跟雨子璟回报。
雨子璟听得不悦:“怎么回事?过去天天往外跑的人,最近几天怎么这样安分了,居然待在家里不出门。她也坐得住。”
陈清道:“将军,夫人好像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出门,过去,她在外面有生意,就算不喜欢,难免还是要往外跑,现在似乎不做生意了,自然是……”
陈清没说下去了,因为发现雨子璟正在瞪着自己。
“我怎么发觉你比我还了解我妻子啊?”雨子璟阴恻恻说道。
陈清笑:“将军,主要是以前将军就吩咐了让我派人多留心夫人的动静。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雨子璟看着陈清,没说什么。
第四天的时候,金鑫总算出门了。
陈清也知道雨子璟恨不得马上搬进去和金鑫同住,素日里很有耐心的男人,此时耐心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也不敢再耽误,赶紧地就带着人把准备好的东西,都送到了金鑫那里。
门口的家丁看到他带着那么多东西来,还有些吃惊,之前金鑫就吩咐过了,不让将军府的人进来,所以也不敢让人进来,立即就拦在了门口。
陈清是早有料到了,直接说道:“你应该也知道将军的名声,你确定要和将军府做对?”
那两名家丁听了他的这话,吓得不轻,雨子璟那是谁?那可是天策将军,还有铁血阎罗的称号,惹着了他是什么下场,根本不用人多想,魂儿都要被吓一半没掉了。此时,金鑫又不在府上,又没得找人出面,他们小小家丁,自是不敢公然拦着了。
几个人看着就要让人进去了,却听一个人说道:“对了,夫人不在,子琴姑娘不是在吗?她这几日感染了风寒,夫人就让她在家休息,没让她跟出去,要不,咱们去问问她?”
“这样好这样好。”
几个人商量好了,立即让一个人先进去找人去了。
陈清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的议论,想到子琴,心里也是知道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怕是不太好过了,当机立断,马上让人带着东西,直接就闯进去了。
门口的家丁没想到他要来硬的,想拦,拦了几下,也没拦住。
陈清带着人就闯进去了。
这座宅子陈清也随雨子璟来过几次了,他记忆力又一向很好,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路,直接带着人将东西带到了金鑫住的院子里。
推了门,便让人将东西都搬进屋里去了。
一屋子的丫鬟下人看到突然闯进来的人,都吓到了,却没人敢拦,站在一边,不敢吱声。
就在陈清带人忙活的时候,子琴匆匆地赶来了,一进屋,就看到金鑫的屋里已经放了许多原本不存在的东西,那些东西,金鑫也认得,是雨子璟常用的,再一看,在那里智慧的人是陈清,立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个来龙去脉了。
只是,就算是听人吩咐,但就这样带着人闯进金鑫的屋里,未免也太无礼太过分了吧?
子琴沉下了脸,走过去:“陈护卫,你这是在做什么?”
陈清听到了身后的声音,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子琴苍白的脸色。
底下人去叫子琴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休息,小丫鬟传话进来,她一听,赶紧地就起来了,也顾不得自己还病着身体,只简单地穿了件外衣,披了件披风,便赶了过来,头发随意地挽了些,看着很是慵懒,关键,她因为病了多日,脸色很是憔悴,人也消瘦了许多,在那边那么站着,虽然站得很直,却给人一种风一吹就会倒的感觉。
陈清看着她那个样子,眉头就是微微一皱。
“子琴姑娘不是病了吗?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到这里做什么?”他沉声问道。
子琴诧异,他怎么知道自己病了的?
也没细想,她看向陈清,笑道:“陈护卫这样带着人明目张胆地闯进来,还大摇大摆地在我们夫人的屋里为所欲为,还好意思问我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我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成?”
顿了顿,子琴又看向一边呆站着的丫鬟婆子们,说道:“傻站在这里做什么?有陌生人闯进来了,还不知道快去叫人来把人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