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鑫那么一整,黄鳝果然一蹶不振,加上他平日里的作为素来为人所不耻,不少人还对他落井下石。人一旦失势,气焰也就荡然无存。原本可称得上是临州城地头蛇的黄家,就这么颓势了下去。
黄鳝没落,锦娘他们清闲了许多,良绣坊的生意在这里还进行得挺顺利的。
然而,另一方面,金家大院里的内斗却还没有停止。
金赵氏还在想方设法地要得到金鑫二房的钥匙。
金鑫当然是不会给了。
一个不断紧逼,一个绝不退让,势同水火,弄得府中上下每日里都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之中。
尹姑姑替金赵氏出主意:“五小姐这丫头精明着呢,而且也有魄力,现在看来,如果跟她硬碰硬,不会有什么转机的。”
“你的意思是……”
“硬的不行,来软的。”尹姑姑说道。
金赵氏皱眉:“你说得倒是轻巧。我看,她根本就是软硬不吃!”
“她是软硬不吃,但是,她也不是一点软肋都没有啊。”
“她的软肋无非就是那几个孩子,但是,我也不能真从她的孩子下手吧。”
“孩子顶什么用!”尹姑姑说道:“夫人,除了孩子,不是还有她的生母赵姨娘吗?”
“你说,从赵紫君入手?”金赵氏确实是被尹姑姑的一番话给提醒到了,思虑着,舒展的眉头再次地皱了起来:“这赵紫君二十年来,一直是不问世事,就知道吃斋念佛,就跟个木头人似的,金鑫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怀胎十月生下来,却在此后二十多年都不闻不问。我看金鑫对她这个生母也没有多孝敬。分明是母女,却跟陌生人差不多,你现在让我从她身上着手,我觉得未必有用。”
“唉。夫人,虽说是她们母女俩感情看似并不亲昵,但是,好歹是母女俩啊。你当真以为那她们两人都是铁石心肠的人,真就没有存半点温情?”
“你是说……”
“我以前还在夫人身边的时候就留意到了,这赵姨娘确实是在生下五小姐后,就做了再家的居士,每天里只顾着吃斋念佛,也不管二老爷和五小姐,可是,那都是表象。我都留意到了,她其实一直关心着五小姐,还记得五小姐才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包括二夫人老太太在内的所有人都说赵姨娘无情,连喂奶都不给孩子喂。而实际上,好几次五小姐哭得不行的时候,都是赵姨娘看着没人的时候悄悄给喂的。”
金赵氏听着尹姑姑的话,满脸的诧异。
尹姑姑在金赵氏身边的时候,就是个伶俐的丫鬟,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就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她也会不怕多一份麻烦的注意些,以免今后用得上。所以,这府里上下,几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因着她这本事,金赵氏当年才能稳稳地坐着金家长媳的位置。
她是第一次听到尹姑姑所说的这件事情,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尹姑姑笑道:“夫人,我难道还会对你说假话不成?若非千真万确,怎敢说与夫人听?”
金赵氏怔怔然:“这个紫君,我还真当她心是冷的。原来不是。”
“不止赵姨娘,我看五小姐多半也是一样。”
“听你这么说来,从赵紫君身上下手,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金赵氏若有所思着:“关键,我们该如何下手?”
尹姑姑笑道:“夫人,你还记得当年赵姨娘是怎么进府里的吗?”
“当年,老太太看她沦为风尘女子,怕她坏了金府和二爷的名声,并不同意让她进门,后来,因为怀了二爷的骨肉,不免金家子嗣在受累,才终于松口答应二爷将他收入房中的。”
“没错。那么,夫人你是否还记得,当初她刚进门的时候,府里上下是怎么议论她的?”
“毕竟是在那样的烟柳之地,虽说二爷声称是他的孩子,但是,大家还是不免会有所怀疑的,不知道她腹中的,到底是谁的……”
金赵氏漫不经心地说着,突然顿住了,她看向尹姑姑:“你是说拿这个事情说事?”
“正是。”尹姑姑点头笑道:“夫人,这府里上下,除了金鑫,所有人都知道,赵姨娘就算现在再怎么冷漠淡定,却有着一个死穴,那就是五小姐的身世之谜。只要跟她提起这件事情,她就算再会粉饰太平,也会方寸大乱的!当年,不就是因为这个事情,险些难产而死吗?”
金赵氏眼睛一亮,又有些犹豫:“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不做亏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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