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仡佬松开了墨梅的手,说道:“不会有错。何古梅这丫头因为修炼孤派秘术的关系,脉搏与常人十分不同。甚至可以说这世上,她的脉象最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会有人相似到连这个都十分相近。这丫头,就是何古梅没错!”
仡佬斩钉截铁的话让墨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这两年来,她逐渐逼着自己适应了墨梅的这个身份,但是,现在一再地有人告诉她并向她证实她根本不是墨梅,而是另一个叫何古梅的女子。尽管墨梅自己已经查清了自己确实的身份,可她心底里并没有就打算接受这个身份。
就在这个情况下,仡佬的话让她有种无从逃开的感觉。
仡佬平日里看着是个脾气古怪没有人情味的老头,对何古梅和黄渠总是骂比疼多,可实际上,他把他们看得比谁都重。尤其是何古梅,他几乎是看着何古梅从小长到大的,教了她不少东西,也看了她一路的成长,心底里早已将她当自己的亲孙女般疼爱。所以,在知道何古梅死去的时候,他面上没表现出什么,私下里却是常常落泪,一个老人,如此伤心欲绝,瞬间就更是老了十来岁。
万万没想到的是,老天爷给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何古梅没死!
仡佬紧紧地拉着墨梅的手,老迈的双眼闪烁着熠熠精光,嘴里不停地念叨道:“你这臭丫头,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你知不知道为了你的事情,多少人在难过?你倒好,一个人在外面倒是过得很风生水起的,这次,若不是我们听到了消息找到你,你是不是要一辈子都背着我们过活?真是没良心的臭丫头!”
仡佬说着,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激动,任是谁都看得出来,他不是在生气,而是在高兴,高兴坏了,说话的时候,身体都在颤抖着。
墨梅看着仡佬那个样子,手被仡佬捏疼了,却没有收回来,而是任由仡佬捏着,心里暗暗因为仡佬的话而觉得有些伤感。
这个老人,她并不记得了,但是,看着他那样的神情和态度,墨梅心里就是莫名的难受。就好像,呼吸不顺畅了一样。
她可以在黑蛛,在黄渠面前不停地声称她将不再是何古梅,在仡佬面前,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心里有感觉,她不能伤害仡佬。
当天,仡佬就立刻让墨梅在雅风客栈留下来,她仍旧住回过去住的那个房间,而黑蛛则被安排到了最好的房间里。
是夜。吃过了晚饭。墨梅仰躺在床上,盯着床顶,思绪一点点地游离着。
这些天都太忙了,只有现在她才有心思仔细去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局面的?
然而,不管她翻来覆去怎么想,仍旧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又传来打斗的声音。
墨梅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也顾不得去细想,第一时间就是打开门跑了出去,循声到了楼下,就看到好多人围在一起看着,时不时指指点点,这里是雅风客栈,通常在这里进出的都是江湖人士,这么多江湖人士凑在一起,少不得对这一招一式的对打侃侃而谈。
有人就说了:“这个黄渠果然是深藏不漏的高手。你看看他刚才那个霹雳掌,实在是厉害得紧。若不是黑蛛躲得快,怕是重伤无疑。”
又有人说了:“厉害的何止黄渠一个。你看黑蛛才是真的名不虚传。他到现在的每一招都蕴含深意,却也干脆利落。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把墨玉剑,啧啧,这可是这世间最宝贵的几把剑之一。”
“话说回来,你觉得他们为什么打起来?”
“听底下人说,似乎是因为何姑娘。”
“何姑娘?哪个何姑娘?”
“何古梅何姑娘。”
“何古梅?!”
有人吃惊地叫起来了:“那何古梅不是早就死了吗?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死了,人还活着呢!我亲眼看到的,今天黄渠去把她接回来了!知道吗?这两年,她一直用着化名在世上活着。”
“化名?什么化名?”
“墨梅。”
简短的两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凉气。
“你所说的墨梅,莫不是……”
那人叹了口气,郑重地点饿了点头:“没错,就是她。”
场面瞬间就安静下来了,明明是热闹的大白天,却给人一种夜深人静的寂静感,空气中的氛围似乎都冷下来了。
“怎么好端端的人会还活着呢?”有人将信将疑地说道。
“快别说了,你们快看,黑蛛把黄渠给打下了。”
有人惊奇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