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脱臼又接好的手腕还在若有似无的刺痛着。
少年的脸上是纯净又可爱的笑容,就像是讨糖吃的孩子。
“姐姐?”他又唤了声,很快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抿了抿唇,脸颊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是这样的吧?姐姐一定是担心我走丢了,不用担心的哦姐姐,太郎已经13岁了,已经过了出门会迷路的年龄啦,姐姐回到房间里等我好吗?”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愠怒,依旧是那副无邪又纯真的样子,走上前来想要拉住花衣的手。
她沉默,在少年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指尖的时候,一把小刀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里,手腕翻转间,直接削向了他的喉咙。
那一下的速度太快,少年黑玉般的瞳孔骤然紧缩,随后突兀地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啧,又看不见了吗?
她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因为看不见,所以高度集中了精神,注意着烂尾楼里的风吹草动,忍不住皱起了眉。
而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看不见的少年捂着喉咙上的伤口,鲜血抹了满手心,温热而粘稠,他瞪大了双眼,稍稍歪了歪头,静静地看着她。
白发及腰的少女,手中刀尖向前,精致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那双澄澈如玉石的紫色眼眸里更是没有丝毫的情绪。
她不会留情,也绝没有任何的犹豫。
这样啊……
“姐姐……是想要走了吗?哪怕,哪怕我只有姐姐了,姐姐也要抛下我,一个人走掉吗?”风中传来了少年很轻很浅的细弱声音,难过得像是快要哭出来了一眼,鹤见花衣环顾四周却依旧看不见他的声音,只听见他很快又笑出了声来,“没用的哦姐姐,现在的话,姐姐是看不见我的,我啊,最喜欢姐姐了,但是姐姐不愿意留下来也没办法啦。”
少年的话音未落,剧痛却陡然从小腿传来,她咬紧下唇,膝盖一弯还是跪了下去,眼角余光瞟见的是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铁棍,没有迟疑的时间,她强忍着疼痛抓住了铁棍,少年却迅速地松开了铁棍,滋滋地电流声从后背传来,失去了力气的少女倒在了地面上,白色的长发散乱着遮住了她的神色。
“对不起,姐姐,很疼吧。”一只略显冰凉的手拂过了她的脸颊,将她的长发别到了她的耳后,在她身前蹲下了身来的少年,目光落在了少女修长白皙地双腿上,“稍微忍一忍就好了哦,失去了双脚,姐姐也就不能离开我了吧?”
少年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这可不太妙啊,”而在那幢烂尾楼对面大厦的某一层里,从望远镜里观测到了“突然倒下的少女,与一闪而灭的钢管”这一幕的青年对手机那方的人说,“敦君,将花衣带离,我马上过来……咦?等等。”
突然又制止了他的太宰微怔后弯了弯唇:“这还真是,让人惊讶。”
一个装满了凶器的工具箱出现在了少女的手边,里面的东西在被挑挑拣拣后,随后消失——或者说被异能力影响,从而变得透明的,是一个沾满了鲜血的电锯。
那个时候,少女的指尖动了动,下一个瞬间,无数把尖刀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地贯穿了整个房间,霎时,原本空荡荡的房间,变成了泛着冷光的刀山。
除了少女外,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有个沾满了血的身影转瞬即逝。
“那个人是……?太宰先生?!”手机里传来了侦探社的伙伴中岛敦惊愕的声音,在鹤见花衣失踪后不久,调查到了这里的太宰,一早就让虎化后自愈能力突出的敦埋伏在了烂尾楼里,以防万一。
“嗯,”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看清了那个影子的黑发青年回应道,“是两年前突然从川崎那家孤儿院里失踪了的孩子片山新,是异能力者,大概是异能力暴走,无法解除状态,导致别人看不见他,敦君,配合花衣制服他。”
说起来……这件事,能糊弄过去吗?
在花衣的面前。
·
身为一名黑手党,尤其是一名幻术师,被小儿科的电击棒击中晕倒一次已经够丢人啦,更何况两次?
幻术说到底是影响精神的能力,临时切断了身体对麻痹感知的鹤见花衣,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在被幻术化成的刀上刺穿后,浑身浴血的少年现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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